望着白医那较真儿的眼神,这有一个做医生的儿子的甜蜜的负担还是很重啊。白可可略带一丝的无奈说道:
“白医,娘亲真的没事儿,只是在这么美的朦胧的月色里,有些感慨而已。你是男孩子,大概不懂这些,女子有时候面对着月光如水、残花败柳、狂风暴雨、枯枝败叶,可能都会在心里面有着不同的感受。所以有许多人说悲春伤秋,还有一些人无病呻吟。真的没事儿的,好了,夜深了,娘亲送你回房睡吧。”
“娘亲,那我想像白白那样……”
“像白白那样,白白哪样?哦,娘亲明白了,好吧,走,跟娘亲走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哦!”
白医听到白可可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自己的恳求,高兴坏了,如果现在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估计这孩子可能大喊大叫的跳起来吧。
白可可看着白医那高兴的劲头,真的不忍心再做一些说教,孩子还小,就迁就一次吧。虽然白可可没有做过母亲,但是她也知道儿大避母的道理,古人男女七岁不同席,做为白可可倒不至于那么的严苛,但是最基本的礼仪还是需要教给孩子们的。
虽然自己现在是七个孩子的娘亲,但是好在是那都是一个品种,如果是品种齐全,虽然儿女双全了,可是那无形当中又会多了许多事情。白可可实在是一个怕麻烦的主儿,就这样很好!
一夜好眠到天亮,白可可起得很早,与几个孩子在大堂吃完早膳之后,便催促着白书和白文去国学院,撵着白武去学武。一番忙乱之后,院子里也安静了下来。白可可又一次在院子里面发呆了……
剩下的几个孩子也感觉到自己娘亲的古怪,他们都在嘀咕着白可可可能的问题。但是想了很多,也没有想到一个靠谱的答案。只好来到白可可的身边,来问问这个当事人。
此时被推到最前面的自然是最小的白白,白白软软糯糯的声音传到了正在发呆的白可可的耳中。
“娘亲,你为什么从早晨起来就开始发呆,是我们几个人惹你生气了,还是他们几个人惹你生气了?还是我们大家都惹你生气了,还是……”
唉!这些孩子,真的是让自己心疼啊!多小的孩子,便如此的懂事儿,还那么的细心,就连自己稍微有那么一点儿不开心,他们都能够细心的体察到。有时候想想,总觉得是几个孩子在宠着自己这个无能的娘亲,而自己这个娘亲倒是有太多的不合格。
想到这里,白可可站起身来,朝着几个孩子望去,笑着招招手,白白和白商几个孩子立刻围上来。
“娘亲没有生气,娘亲有你们七个那么懂事儿的孩子,怎么还会生气呢?你们的娘亲又不是鼓气的蛤蟆,娘亲只是在考虑一些事情,这些事情让娘亲觉得无比棘手,让娘亲很是头疼。所以娘亲才独自一个人呆在这里,想要仔细的想一想。”
白白和白术、白商听说白可可不是与自己几个人生气,立刻都轻松了起来。白白拉着白可可的手说道:
“娘亲,你在担心什么事情呢?你可以说出来,咱们这么多人呢,一个人想出来一点儿,那七个人就是一个大点儿,人家不是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何况我们几个人都不臭,我们都是香香的,所以更是可以顶几个呢!”
“哈哈哈!”哎吆!这个白白,简直太可爱了,那就是一枚开心果儿啊!白可可禁不住想到:如果白白的确没有像白武他们几个人的那样超群出众的本事,就是可以让家里面所有的人都开心,这不也同样是一个了不得的能耐吗?
“白商,娘亲担心的事情想要问问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不错的主意。”
“娘亲,你尽管说出来,我来想办法,放心,就像白白说的那样,我们大家在一起,总能找到办法的。”
“嗯,娘亲是在愁,如果想要开胭脂水粉铺子,赚钱倒是一定的,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咱们不会制作胭脂水粉,你们几个人也知道你们的娘亲有多笨。娘亲现在想这些没用的,都像是一个笑话,让大家笑话我这个笨蛋。”
看着白可可在那里自怨自艾的,就因为这点事情就把自己定性为笨蛋,唉!还真的不像聪明的样子。白商捂着嘴巴,忍着笑,拍了拍白可可的手说道:
“娘亲怎么会是笨蛋呢,你不是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如果娘亲是笨蛋的话,那我们几个聪明盖世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就因为我们几个人的娘亲聪明伶俐,才会有我们几个人的绝顶聪明。”
“对啊!娘亲怎么可能是笨蛋呢,娘亲刚刚只是一时间有些糊涂,脑子没有转过来,现在好了。那白商你就开始打洞吧……”
“娘亲……我又不是老鼠的儿子打什么洞!”
“咳咳!”白可可一时间有些脸红,真是越说越错。人家有说一孕傻三年,七个孩子,三七二十一,天哪!还是不要那么算了吧,这笨蛋的借口果然是太笨蛋了,还是不要这个借口了吧。
几个孩子都忍不住的转过身去,从他们不断抖动的肩膀就完全可以猜出来,这几个孩子已经笑得不行了。只不过还是顾及到自己的娘亲的面子,不好意思当面大笑而已,不过这也难怪,就连白可可,也是被他们逗得有些忍俊不禁了呢!
过了一会儿,白可可先开口说道:
“白商,刚刚娘亲说的那些问题,你有什么好的主意?”
“娘亲,实际上你根本就不需要去担心这些问题,咱们自己不会制作胭脂水粉,但是咱们可以寻找制作胭脂水粉的人或者铺子。就像那成衣铺子,需要绸缎布料,又不需要咱们养桑喂蚕织布,咱们只需要购买布料即可。”
“如果照娘亲的想法,如果咱们要是想开一个米铺,那是不是还需要去买地种粮食去。这都是同样的道理,就这个问题还把娘亲折磨成这样,实在是不应该。所以娘亲,以后有什么事情,娘亲不要自己扛着,我们兄弟几个都长大了,都可以独当一面的。”
“是啊,娘亲,白书那时候听先生说过,术业有专攻,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更何况我们七个人呢,那样的话想出来的计策,应该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
几个孩子的话,让白可可瞬间感觉心里面暖暖的,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所以才会在这片大陆上,得到了这么多暖心懂事儿的小太阳。人家说女儿是娘亲的小棉袄,那自己的这七个孩子就是那冬天的貂绒大氅,反正现在如果有谁拿女儿来换自己的儿子,都让他滚远点儿去!
娘几个在院子里面高高兴兴的说着笑着,玩着闹着,一时间其乐融融。就连一旁收拾院子的仆役脸上都跟着带着笑纹。是啊,孩子们的笑声本身就具有感染力,好像有着魔性一般,让周围的人们都跟着快乐。
今日的白武回来的很早,回来之后也加入到了快乐的一家人里面。大家都在关心这两日白武跟着花廉先生习武,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会不会伤到。白武倒是不隐瞒,高兴的与弟弟们分享着习武的种种。
白可可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几个孩子脸上那兴奋的目光,看样子男孩子的英雄梦是自古就流传下来的,你看就连身子自小就弱的白医,和那个什么苦都吃不得的白白,听得都是双眸亮晶晶的。无论能不能当英雄侠客,都不耽误自己可以做着英雄侠客的梦想。
不知不觉中,太阳都要下山了,兴奋中的几个人才发现一个大的问题,那就是在国学院读书的白书和白文竟然还没有回来。这种情况只有在白书刚刚去国学院的时候,第一天才出来那么一次,那还是因为安阁老的原因。可是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
白武首先站起来,对白可可说道:
“娘亲,我腿脚比较快,还是我去看看吧,如果没什么事情,正好我就把他们两个人接回来。”
白可可本来也想要去,可是正如白武所说的,腿脚太慢,反而会拖了白武的后腿。便又多嘱咐白武几句,让白武赶快出发了。
从白武离开,白可可又陷入了紧张之中,在院子里面不安的来回走着。一会儿去大门口看一看,一会儿看看时辰,她怎么觉得心里面好像有些没底呢。
等了大约接近一个时辰左右,远远地好像有声音传过来。白可可和几个孩子连忙站在大门口,等着由远及近的身影。
怎么好像不止是白武、白书和白文三个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随着人影越来越近,白可可才看清楚,怎么是诸葛番送几个孩子回来?白可可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上去,几个孩子也紧紧地跟在白可可的身后,寸步不离。
“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白可可借着手中的灯笼和皎洁的月光,看到走在前面的白武,而白书和白文乖乖的立在诸葛番的两侧。怎么这么奇怪呢?也顾不上什么礼仪,直接拉过来白书和白文,急切的问道:
“怎么回事儿啊,你们两个,这么晚了都不知道着急回家的吗?怎么还是……”
“可可小姐,你先别急,先回到屋里再问这些吧,这么晚了,外面还是很凉的,不要让孩子们着凉了。”
白可可听到诸葛番的话,心里面更加急躁,但是也正如诸葛番所说的,还是早早地进屋再说吧。
等到进了屋里,看到了白书的脸上好像被谁挠了几道痕迹,而白文的身上更是像滚进了泥潭似的。白可可禁不住湿了眼眶,上次白书受伤,那还是在相国府的时候,其他的时候白可可还从来没有让孩子们受过伤,哪怕是自己都没有舍得动手打过他们。究竟是谁对孩子们下的手?
白可可颤抖着手,轻轻地抚摸着白书的脸,哑声的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谁打了你们?”
“可可小姐,你先不要激动,去拿些干净的布,药膏什么的,给白书的脸先处理一下。小孩子的肉皮儿太娇嫩,不要将来留了疤。然后再让孩子们慢慢的与你说清楚。”
白医自告奋勇的回房,去拿他那些宝贝。而这边白可可把白文的外衫也赶紧换掉。大家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白书和白文的身上。
原来本来白书和白文没到国学院之前,在国学院里,吏部尚书的大孙子是那些孩子之中的佼佼者。因为这个缘故,他的身边总是有一些孩子,每天前呼后拥的。渐渐的他也就变得嚣张跋扈了一些,因为文采不错,所以先生们也多有偏爱。
可是自从白书和白文去了国学院之后,那个吏部尚书家的大孙子就再也出不了那个风头,原来跟着他身后的孩子自然少了许多。他再也不是每次都能够拔得头筹的第一人了。小小的年纪心里面便有了一些怨怼,本来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或者是迎头赶上。
可是他却回到家里与自己的娘亲和祖母发泄着不满,那是吏部尚书的长孙啊,自然在家里面说一不二的。等到打听到白书和白文居然是相国大人的外孙,开始的时候还规劝孩子几句。因为相国大人那是吏部尚书的同僚,并且吏部尚书在朝堂之上还是以相国大人的马首是瞻。
相国大人家的三女白竹儿却是吏部尚书的儿媳,自己的娘亲当年就与白可可的娘亲有着一世的仇怨,现在自己的宝贝儿子居然还被白可可那个贱人所生的儿子压了一头,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吞下这口闲气的。
本来在吏部尚书已经压下来这个事情之后,白竹儿还是伙同自己的婆婆对孩子进行了教唆。结果在今日放学,将要离开国学院的时候,白竹儿的儿子便与别人一道把白书和白文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