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谦奇怪地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
知琴气哼哼道:“你为什么让父皇赐婚,让我下嫁于你!”
胡谦笑道:“公主是不是误会了,皇上只说要赐婚,并没有说……”
“住口!你简直无耻至极!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谢你!”
胡谦一脑门问号,“你这到底是哪跟哪?”
知琴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将剑往地上一扔,转身便走。
胡谦摇了摇头,正疑惑的时候,燕赤霞来了。
“知琴公主呢?”
“走了,她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听说皇上赐婚的事情,就忽然说要来找你算账。”
胡谦摇摇头,赐婚的事情还未尘埃落定,想也无用,于是只是收拾东西,准备先回安湖府。
第二天的时候,燕赤霞和镇妖司的人前来送别。
燕赤霞悄悄说道:“公主昨晚急匆匆走回京了。”
胡谦点点头,“狼疮的事情不可小觑,我这边也会尽量想办法。”
燕赤霞道:“多谢。
等忙完这边的事情,我也回郭北县了。”
“还有什么事情?”
“镇海城知县请我帮忙给百姓分发银钱,说起来这件事也得多谢你才行。”
胡谦点点头,又和众人一一作别,这才带上娇娜、聂小倩的骨灰坛、乌万年以及纯子,往安湖府去了。
安湖府是东平最为富庶之地,不仅布政使衙门、按察使衙门都在,就连巡抚衙门和两平总督沐深瑞的总督衙门也在这里。
虽说总督和巡抚是朝廷大员,但面对胡谦这等人物,也不敢托大。
所以自得知胡谦调任东平按察副使之后,总督沐深瑞便请来巡抚晁镇、布政使孙正宗、按察使李唐,商量如何迎接。
谁知没过几天,胡谦又升了按察使,原按察使李唐调到吉江。
本来以为事情已成定居,没过多长时间,胡谦又升了金陵伯。
虽说沐深瑞是东平、西平的总督,挂兵部尚书头衔的一品大员,但也没有任何爵位,更别说巡抚晁镇之流了。
面对胡谦这等抬手平定西北、东南的人物,几人都不免忐忑。
尤其听说皇上赐婚的时候还征求胡谦的意见,而且不敢让胡谦把原妻贬为妾,把正妻的位置让给公主。
那可是公主,从未听说公主嫁人还要做什么平妻的。
这事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只怕死九回都够了。
当然,这种事也根本不会发生在别人身上。
不管如何,在总督的授意下,巡抚晁镇早就给胡谦安排了宅院,只等着胡谦到来。
因为东南的关系,胡谦一直未来,宅院也一直空在那里。
楚楚、冯姐和胡九等人来的时候,为求方便,一直住在一家客店里。
等了许久,也不见胡谦来,楚楚闲得无聊,每日拉胡琴解闷。
可巧这天有个衣着华服的少年公子带着两个仆人在店中吃饭,见邻桌一个女人生得美丽,便强拉着那女人过来喝酒。
那女人相公就在身边,自然是不肯,推搡的时候,酒水撒在少年的衣服上,便被他两个家丁捉住,狠狠打了一顿。
一边打,一边骂道:“我打你就是王法!”
旁边的人见了,谁也不敢去管,谁都知道,这位是巡抚大人的儿子晁四海。
三人打得累了,正要走时,忽然听到楼上的胡琴声音。
晁四海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一把扯住掌柜的衣领,问道:“这拉琴的必定是美丽的小娘子吧。”
掌柜自然是见过楚楚的,但若说出来,只怕客人受辱,便撒谎道:“晁公子,楼上确实住了个卖艺的姑娘,爷俩一起,脸上全是麻子,不好看。”
晁四海点点头,正待走时,忽地返回,一拳将掌柜的打在地上。
“不要脸的东西!还敢骗你海爷!卖艺的能住得起你这店吗!”
说着便循声往楼上去了,来到房门前,一脚踹开门。
楚楚和冯姐皆是吓了一跳。
冯姐喝道:“你这登徒子!怎么敢随便进别人房里!”
晁四海的注意力此刻全被楚楚吸引了,只觉面前此女虽不是顶尖的美人,但骨子里的弱风扶柳一般的柔情,再加上楚楚可怜的神色,当真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想要将她搂在怀里。
待回过神来,听到冯姐说登徒子,便立即喝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竟敢辱骂本公子!
你可知本公子是东平巡抚的儿子!”
楚楚两人一愣,想到胡谦之后还要与巡抚等人共事,也不好闹得太僵。
冯姐道:“这位公子,我们是新任按察使胡谦胡大人的家眷,还请公子自重,免得两位大人日后见面不好相处。”
晁四海先是一怔,随即大笑道:“什么湖前海前的,就凭这样的雕虫小技就敢哄骗我!也不打听打听,本公子可是这安湖府最聪明的人!”
说着便要来抓楚楚。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似晁四海这等纨绔,若是听别人说起哪家勾栏的美人销魂,哪家酒肆的酒美味,那自是兴趣盎然。
听得多了,也就如数家珍一般。
若是听到别人说起家国大事,便丝毫提不起兴趣,甚至有些不耐烦,摆出一副此事与我何干的样子。
时间久了,别人自然不会再同他说类似的话题。
所以,胡谦的名头虽是响亮,但他亦是不知。
冯姐见了,赶紧挡住他,却被他一巴掌打在脸上,“噗通”一下摔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来,手脚也擦伤一片。
楚楚吓得连连后退,顺手摸到桌上做女红用的剪刀,便直接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脖子,正色道:“不要过来!否则我就自尽而死!”
晁四海赶紧出声道:“别,别,我退后就是,我出去……”
说着摆出退后的架势。
楚楚正松了口气,晁四海猛地扑了过来,手一伸,便要捏住楚楚的手腕。
楚楚下意识地伸出另外一只手臂去挡,谁知却是一下打在晁四海的肩膀上。
“砰!”
瘦弱的手臂忽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晁四海虽是纨绔,但好歹也是百十斤的男子,此刻被这看似轻飘飘的手掌打了一下,却竟然一下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
胡九等人从外面回来,听掌柜说楚楚有危险,便各自抄起木棒冲了进来。
掌柜的见他们要杀人似的,赶紧叫道:“别动手,那可是巡抚大人的儿子。”
胡九喊道:“管他是谁的儿子,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是我家大人的对手!”
一边冲,一遍喊道:“大胆狂徒!你可知这是按察使大人的家眷!”
待进到房间,看到楚楚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晁四海却摔在地上,不由愣了一下,可是嘴里的话仍是控制地冒了出来。
“你怎敢……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