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一路从北门往南门疾行,发现武清的离开也没有对北宁城产生什么影响。
大部分的店铺依然紧闭着店门,路上的行人很少,街道上偶尔能看到城卫军带着学院学生的小队在巡逻,各个城门口也依然严格地执行许进不许出的策略。
或许武清在敲响北宁钟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离开。
学生编成的小队在熟悉了几日之后已经能接手城卫军的工作,因此武清带着一部分的城卫军离开北宁城也没有影响到城内的秩序。
现在回头来看那日的北宁钟响,武清强势地管控了所有的修行者,借此机会扫荡了城内的奸细,用宗门弟子引来宗门的支援,用普通学生顶替有战斗力的城卫军...
一套组合拳下来便整合了北宁城内所有的力量,并且最大限度地支援了镇北关,付出的代价只是狠狠地得罪了北境的宗门们。
陆川到达南门的时候,北方天空中的轰鸣声又开始了,从最初听到轰鸣声会忐忑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陆川自己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多变化。
陆川熟练地走到门洞中间位置的的城卫军老哥面前,笑嘻嘻地往他手里塞了一把钱,跟他换了个位置站岗。
这几天的站岗经历让陆川很清楚,站在门洞最中间的岗位是最清闲的,只要城门口的人不是特别的多,不管是进城还是出城,都有两边的人先处理了。
陆川现在兜里多少也有点钱,拿点武国币换一个舒服点的修炼环境还是非常舍得的。
他的元气昨晚就已经填满了气海丹田,大部分的元气都被精炼过,内视的时候整个丹田就像是一片泛着金光的海洋。
但他的气海丹田依然在缓慢地扩张,陆川看过秦潇留给他的玉符,知道这是一件好事。
气海丹田越庞大,能容纳的基础元气就越多,一般孕育出的灵根也会更加优秀。
陆川站定之后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块元石,然后闭上了眼开始运转纳元诀。
他能感觉得到蕴灵成功的那一刻正在靠近,他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
林海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正在闭目修炼的陆川,心里酸着这个狗大户。
真是有钱啊,直接拿钱换最好的位置,然后拿出元石美滋滋地修炼,就算那天晚上分赃赚了点钱,也不是这样乱花的吧?
他这几天经常会想起那天晚上,想起陆川躺在地上装死,闭着眼睛拿出符箓连控带杀斩灭强敌的画面。
这也是林海只敢用余光偷瞄陆川的原因,他有些担心陆川即使是闭着眼,也能察觉到他的目光。
他一直对陆川很感兴趣,一开始只是为了完成他那位副院长族叔交代的任务,但这位族叔在去镇北关的时候,便已经吩咐了他不要再有动作。
林海越是观察就越对这个人感兴趣,一个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孤儿,突然得到浩气宗的赏识,飞快的修炼速度,超常的战斗意识,倒地装死的决断...
要说陆川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倒也说得过去,但林海还是觉得陆川就是天选之人,只是现在他还缺少一些关键性的证据。
他想着想着,陆川突然睁开了眼,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陆川脸上出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艹!他真的闭着眼就能看见吗?
...
陆川看着像是吓了一跳的林海,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哥刚才这个温暖纯良的笑容不够友善吗?哥终于突破蕴灵了,笑一下都不行吗?
真是的,都一起站了几天岗了,还是这么古怪。
陆川不理林海这个怪人,重新闭上眼进入内视。
蕴灵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没有遇到任何瓶颈,他的气海丹田里已经蓄满了元气,并且已经开始沿着经脉开始游动。
他的丹田底部多了一个凸起,他看过资料,这应该就是灵根的种子,等到他通脉之后,种子里就会孕育出灵根。
和霍长歌一样,秦潇和张三问也不建议陆川在这个阶段学习低级术法,学习的功法还是以遁术保命为主。
如果真的有避不开的战斗,还是建议用大佬们给的符箓,或者干脆拿出乌托邦的元气手枪注入元气扫射,威力也比自己修行的低级术法要强得多。
检查完之后陆川便握住了元石继续修行,才到这个世界十几天,他已经完全明白,目前他经历的所有无奈和身不由己,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实力的弱小。
莫欺少年穷自然是安慰自己的烂梗,但少年也应当心存凌云之志,并行上下求索的苦功。
...
“十几年没来了,这北宁城看起来倒也没什么变化。”
一名身材精壮的男子站在北宁城的南门外,抬头望着北宁城的门楼。
这名男子言语行动稳重和缓,举手投足间自有气度,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迈步走向了侧门门洞。
城卫军拦下了他,要求这名男子登记自己的身份和信息,男子接过了纸笔,在簿册上留下了自己的姓名。
开阳宗,向阳。
接过簿册的城卫军面露异色,他自然知道开阳宗,几天前武清敲响北宁钟后,便在广场亲手格杀了一名开阳宗的弟子,并且扬言让开阳宗宗主去帝都向武帝解释。
开阳宗在武国北境也算不上一流宗门,最强的高手不过神通,宗门的所在之处也不算灵气浓郁的洞天福地,在北境也没什么特别的名气。
他们没名气到甚至于这名城卫军都没有认出来,眼前这位名叫向阳的男子,便是开阳宗现任的宗主。
陆川听到了身边的动静,他闭着眼睛的灵视已经看到了这位神通强者,但只要对方不是朝他来的,他就能当做无事发生。
“你便是武炳吧?”向阳一眼便在人群中找到了小胖子,他出声之后周围的城卫军都紧张了起来,陆川也睁开眼睛,见到了这位强者的真面目。
向阳抖了抖细长的眉毛,他如刀刻般脸上出现了戏谑的笑意。
“好一个武清,我那弟子不从军令,被他杀了我没什么好说的。可现如今宗门弟子都被派去了镇北关,他武清的亲侄子却躲在最安全的南门守门。
好啊,忠君爱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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