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阮转身离开。
殷夫人趴在地上,狼狈不堪。
她发出嘶吼:“苏阮阮,你到底想要怎样?”
苏阮阮顿住步子。
却未回过头来。
她静静地站了片刻,才沙哑道:“我想看看没有了殷家庇护,夫人还能怎样!”
殷夫人眼底腥红。
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对着苏阮阮的背影大叫:“今日之耻,我定叫你加倍奉还!”
苏阮阮冷笑。
严宽一心护她,听不得这样的话。
他上前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他跟着慕九爷粗俗惯了,嘴里也不干不净:“给老子放尊重些,苏小姐也是你能说的?再叫……再叫老子把你卖到*子里去!”
他又说了两句粗话。
殷夫人恨得血泪和着往下咽。
*
苏阮阮坐上车。
老赵立即发动车子,朝着孙家驶去。
孙静安太太早在停车坪等待。
她来来回回地走。
走得孙老夫人眼都晃了,她说:“我瞧着那孩子是有主意的,这事儿不会有差错。”
孙静安太太总归不放心。
她说:“只一次机会,万一失手殷夫人不会再轻易示人。”
一席话,说得孙老夫人也紧张起来。
正是焦急之时,一辆黑色房车驶进庭院。
“来了来了。”孙静安太太立即迎上去。
车门打开,苏阮阮下车。
她手中一个匣子。
正是殷夫人方才那只。
孙静安太太眼中浸着泪水。
她掩唇哽咽道:“阮阮,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阮阮轻拍她后背,柔声说:“东西拿回来,是好事儿!您怎么还哭了呢?”
话音落,孙静安也过来。
他实在高兴,却拿太太说事儿:“高兴的事儿,不带哭的。”
他又对苏阮阮说:“别看你舅妈外面刚强,其实内里就是一小软猫。”
孙静安太太面子过不去。
她睨一眼丈夫。
但那一眼,却又饱含深情。
她挽住苏阮阮的手:“快进去罢。”
于是几人一齐进大厅。
苏阮阮拿出原本医书,将那页残页拼上去。
果真,完完整整。
苏阮阮心情复杂。
她道:“当年那个老佣人死于贪得无厌!但未想到也正是她这份贪心才保存得这本医书完整!”
其他人,也皆叹息。
既得了医书,苏阮阮狠狠花了功夫研究。
一连几日,吃住都在孙家。
孙静安太太自是关怀备至。
孙老夫人坐不住了。
她问儿子:“这个点了,景衍媳妇儿还在看医书?”
孙静安抬手看时间。
他点头:“是不早了。”
此时,已是夜晚十一点。
孙静安太太下楼,她道:“我让人给阮阮准备了夜宵,你们要不要也用一点?”
孙老夫人闭目念经:“我不吃夜宵。”
孙静安人处中年。
他注意保养,也不吃。
孙静安太太便去小厨房内,将蒸好的金丝燕窝放到托盘。
下人道:“太太,这一份小酥面是江城特色,您给苏小姐捎上,就说是我们的心意。”
孙静安太太高兴。
她道:“你们倒会做人!上次阮阮还说惦着这一口。”
她拿好,端到楼上。
孙老太太眼也睁开了。
经也不念了。
直勾勾地望着楼上的方向,挺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