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要笑到什么时候?”
听着女孩笑了一会儿,南瑾寒有些无奈开口,伸手把肩膀上挂着的那只海星扯下来丢回海中,灵力将衣服烘干,南瑾寒很快便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好,我不笑就是了,”姚鸿胭笑着,看着南瑾寒头上那根没有被发现的海草,也不打算提醒一句,“接下来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嗯,知道,交给我好了。”
南瑾寒显然已经有了准备,点点头,开口道:“诸位,加快速度,将入海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一盏茶后入海。”
“是。”
靖南王军队的素质显然很高,在短暂的混乱后,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不少人身上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腰上有匕首等东西,整整齐齐的站在船上,虽然脸上不可抑制的有些害怕,但没有人退缩。
难怪靖南王可以再世俗界以一国之王爷的身份得到这么高的地位。
姚鸿胭暗自点头,身边站着的敖玉城似乎什么也不关心,眼眸浅浅的情绪也没有人看得懂,只是专注的看着那边的海洋,时不时眼中闪过金芒。
哪怕是类似于发呆的模样,他也紧紧的挨着姚鸿胭,手上随时有金光闪过,准备在第一时间保护人。
“要下海去了,你怕不怕?”
姚鸿胭传音问道,声音在传音中有些温和,似乎酝酿着温柔和关心。
敖玉城微微一愣,随即伸手拉了拉姚鸿胭的袖子:“嗯,有点,但是你在。”
高大的男人此时像是一个小孩一样的举动让姚鸿胭心一软,回过头就刚好对上了那双黑色眼眸中“求保护”的意味,眼底流转着一些不安。
十五岁的小姑娘瞬间母爱泛滥,心软的不要不要的。
她回手拉着敖玉城,将他的大手拉到面前,转回头去看着男人,明明是身份高贵实力绝强的人,此时却和委屈的小狗一样。
“没事,你跟紧我就好,要是需要战斗,除非我实在撑不住了,你再出手,如果我们都不行了,你记得先跑,不要管我,知道吗?”
她虽然没有来过海边,但水性不差,而敖玉城水性不好,离开了她在大海中没有视力很是危险。
谁知道刚才还委屈求保护的人摇了摇头:“不走,要么一起走,要么你走。”
姚鸿胭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回过神来,有些怒了:“说着怎么不听呢,我水性好,你乖乖的走,我自己的话更能活着出来!你水性不好,留下来就是个死好不好!”
敖玉城眨巴这眼睛,忽然靠近,低沉的嗓音在姚鸿胭耳朵边上道:“胭儿,我只是视线不好,神识还是可以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再说了,我是男人,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女人挡在背后呢?”
他的语调有些无奈,说完还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头疼这小姑娘怎么就这么倔强,这口热乎乎的气刚好落在姚鸿胭脖颈上,留下一片敏感的痕迹。
她几乎是闪躲的让开,脖颈已经敏感的红了,连带着脸和耳朵都泛着可爱的粉红,落在敖玉城眼中格外的可爱灵动。
他看上的小女人,怎么就这么好,这么可爱?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清朗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两个人中间有些诡异的气氛,南瑾寒出现在了姚鸿胭身后,微笑着说话,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也没有看出来。
姚鸿胭有些尴尬,运功将那些仿佛是什么心情的证据一样的绯红消除,道:“怎么进去?直接进去吗?”
“不是,”南瑾寒摇头,眼神飞快的在两个人中间扫了一圈,面色如常的收回视线,“我之前来这里找人的时候,曾经在海中看见过一个地下宫殿,只是那一次没有什么准备,误打误撞下找到了方法进去,却也很快就被那宫殿扔了出来。”
“你如何肯定,靖南王就在里面?”
敖玉城开口,嗓音很是淡然。
“因为这个,”南瑾寒掏出一块玉牌。
姚鸿胭注意到,此时那玉牌上的光芒并不像昨天看见的那样黯淡,而是闪烁着,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光点在上面。
“这块玉佩,是早些年母亲托人,在修界请人制作的,可以知晓父亲的生死,还可以感知距离和方向,”南瑾寒解释道,“上次就是在那宫殿中感受到了命牌的兴奋,我才敢肯定父亲就在那里。”
这玉牌价值不菲,在修界也并不是大路货色,但也说不上贵,以前的姚家每个有贡献或者身份很重要的人都有,滇古学院收到重视的人也有,但这价格对于世俗界的靖南王府来说,确实是价值不菲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玉牌的作用,在修界,几乎都是每一个家族禁地才会存放的,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家族中重要的人。
也是南瑾寒手上这一块玉佩和姚鸿胭见惯了的命牌不一样,才没有看出异常。
“嗯。”
对于南瑾寒的回答,敖玉城很满意,从鼻子中哼出一个音,就不再说话。
南瑾寒微笑,一点也不在意敖玉城言语中毫不掩饰的不满:“待会下去,二位还请小心才是,对于里面的危险,还要多多仰仗二位。”
“行了,别啰嗦了,快点吧。”
姚鸿胭催促道,她很想看看这海中的宫殿长什么样子。
“好的。”
南瑾寒不再多言,转身便回去了。
站在船舷上,南瑾寒开口说话,姚鸿胭并没有在意他在说什么,将目光投到了半空中,电鳗和章鱼一死,半空中浓郁的妖气已经缓缓消散,但乌云没有半点消散的意思,黑压压的云层中,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酝酿。
究竟是什么东西?
姚鸿胭微微眯眼,只注意到那些异常的她,并没有看见敖玉城看着她温柔的眼神。
南瑾寒在那边说了些话,便有三四个人被压了出来,这三四个人显然之前就已经被放在船中了,穿着一身囚衣,虽然头发凌乱,但显然是收拾过得,身上的白色囚衣干干净净。
他要干什么?
姚鸿胭微微皱眉,眼中白光覆盖。
在看见那四个人的时候,她微微顿了顿,有些难以置信。
她从来没有在一个凡人身上见到过这么浓郁的血气和怨气。
不知道这四个人是多么的穷凶极恶不可原谅,无数的怨气环绕着,血腥的气息已经不输于一些修者,但这两个人更多的却是修者也没有的怨气环绕,隐约间那些怨气几乎已经凝聚成了实质,可以看见有无数的虚影在其中变换和咆哮,发出没有人听得见的怒吼。
“这些是父亲攻占沧州的时候,收押下来的贪官,他们贪图洪水和干旱时候的粮食钱财,虚抬物价,造成了无数的生民死亡,都是些杀了也不足以偿还的罪恶。”似乎是知道姚鸿胭在想什么,南瑾寒的声音传来,解释道。
他知道修者其实不能随意杀人,但除去背负深厚罪孽的人,却是积德。
姚鸿胭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