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个人几乎是瞬间就冲进去那大殿中,身后,走道轰的一声坍塌!
一个人影刚进入通道,就被那可怕的坍塌给吓得冲了出去!
“我说小兄弟,不要进去了,”有一个刚吐了很多虫子出来的人扶着石头喘气,脸色苍白的看着那刚走到这里来的少年,“都坍塌了,你也进不去,进去也找不到人。”
几个士兵纷纷点头,到现在为止,还有一大半的人没有醒,他们虽然醒了,却也暂时还没有多少行动力,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
而且在他们看来,里面留下来的人.......
只恐怕凶多吉少。
就算那个鸿雁小姐十分强悍,甚至可以将他们直接从走道中弄出来,也没有办法抗拒这种可怕的力量是不是?
已经有人开始想着怎么回去,怎么报信了。
宗九身上的衣服烂了不少,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斧子,眼睛中的带着淡淡的血丝,一言不发的冲过去刨那石头掩埋的地方!
她怎么可能出事?她那么厉害,全世界出事了,她也不可能出事!
宗九不信邪,状若疯魔的刨那些石头,那是除了哥哥之外唯一一个对他好还让他叫宗九的人!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他一定会见到他!
大殿中。
到处都是鲜血,火把的光芒已经消失了,周围有着若隐若现的影子在晃动,鼻尖上似乎弥漫着恶臭和血腥气息,很多人脸色微变,背靠背的警惕着,睁着茫然的眼睛在黑暗中防备。
姚鸿胭单独站在外面,手上菱泓剑已经出鞘,红色、青色的液体顺着菱泓剑往下流,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浅浅的积了一滩血,她眼睛闪着细细的白光,仔细看着那殿堂中四处飘散的影子,周围躺倒着七八具尸体,这些尸体都是被割了脑袋还破了肚皮,而那些百来个士兵周围只躺着三四具尸体,还死了好几个士兵。
刚一进来,就遭到了伏击,姚鸿胭剑一挑就笼了七八个过去,谁知道剩下来那些还能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不过这里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夜视的能力,基本上靠着嗅觉和听觉判断情况,有这样的损失也算是正常的,这些东西的战斗力也不弱,在刚刚玄级的边缘上。
而比较需要重视的是,半空中漂浮着上百个那种惑人心神的东西。
姚鸿胭神色微沉,借着黑暗转身就上了半空中。
“轰!”
阴火的光被压制到最低,暗淡的蓝色火光将那些半空中的黑影卷席一空,阴火简直就是这些东西的克星,细细密密的攻击并不像是阳火那样爆裂和夸张,但却将这些东西全部困住了!
大殿很大,姚鸿胭也只能笼罩一半的距离,还要警惕着其他东西的偷袭,只能选择速战速决。
下面的人只看见很暗淡的光闪过,半空中便响起各种尖细的声音,这声音实在是密集而可怕,一群人只感觉头晕目眩,耳朵疼的几乎炸了,下一刻,就是瞬间的安静。
就像是那些东西全部消失了一样。
在姚鸿胭的眼里,被自己卷住的影子全部消散,而远远的那些也纷纷让开,甚至有些转身就跑,根本不敢再靠过来!
“哼!”
小姑娘冷笑,四处看了看,阳火一团一团的飞出,落在大殿上空,将那距离地面足足十来丈的灯盏点明。
灯盏中的灯油早就干涸没有了,好在阳火这东西基本上用不着燃料,姚鸿胭只用稍稍供给一点灵力就可以,它甚至还会消耗空中的灵力和妖气来反哺姚鸿胭。
火光将大殿照亮,一群睁眼瞎似的人终于看见了,刚好看见那女孩从半空中落下来,脚边上挺着七八具尸体,到处都是鲜血。
菱泓剑已经被收起来了,他们根本就想不通就姚鸿胭腰上别着的那把小匕首是怎么做到这么残忍的杀害现场的。
东荒大陆是个崇尚武力的地方,面对这样的姚鸿胭,他们却在敬畏的同时,心中升起了一丝寒意。
她真的太可怕了。
姚鸿胭道:“现在暂时安全,先处理伤员,将这些尸体归拢,放到边上去,不要乱碰东西。”
“是。”
现在姚鸿胭说的话根本没有人敢不听,一时间大殿中没有什么多余的声音,基本上都是处理伤口的闷哼声和搬东西的声音。
当收拾到姚鸿胭那边的尸体时,前面的几具都还是搬过去了,直到有一具在被搬起来的时候,忽然碎成了好几块,大殿中就响起了抽气声,肉块落到地上发出的声音也十分的突兀。
几个见惯了荒野上杀伤的士兵难得僵住了,手上还沾着鲜血,看着地上那几块基本上看不出原样的尸体,愣住了。
领队却只是看了一眼,对姚鸿胭道:“多谢鸿雁小姐出手,接下来要怎么办?”
他很聪明的没有问那些声音的事情,也没有问姚鸿胭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点亮那些灯,而是很明智的问姚鸿胭接下来怎么办。
姚鸿胭看了他一眼:“当然是继续了。”
没有好奇心的领队就是好,什么都要问,姚鸿胭也不确定自己有多少耐心一直糊弄下去。
领队心中大致有了答案,看看那大殿中的布置,眼神中亮起荧光,就像是在看自家的宝贝一样!
为了这个东西,八年前他能牺牲那么多手下,现在也能为了那个秘密和财富赌上一切!而终于,他走到这里了!
领队也知道那个女孩很诡异,甚至能够感知到人内心的想法,只是他也拿不准她能不能准确的感知到,因此有些念头只是一瞬间就压下去了,看起来还是刚才那个识时务的领队。
先前出血的那个小伙子被姚鸿胭留下来了,他受了伤,先前还没有完全止血的伤口又裂开开始淌血,姚鸿胭看了看,出手帮他把那里的伤口封住了。
“不能再出血了,小心一点。”
那士兵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小伙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坚定地相信姚鸿胭就是女神,脸色红红的任由姚鸿胭给他止了血,看着她乖巧的点头:“是!听女神的!”
姚鸿胭额角滑落一滴冷汗,她实在是不习惯被人叫女神,以前在滇古学院有人这么叫也只是出于欣赏或者喜爱,可这个人嘴里的女神真的就像是信仰中的存在一样。
她不忍心打破,却也不知道怎么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