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她取出来匕首的那一秒,他就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只是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绝决。
就这么想要跟他离婚,划清界限?
浓稠的鲜血啪啪地跌落在地灰色的青石板上,聚集成了一朵又一朵的小花,格外的妖治。
也是墓园里太安静了,唐莞莞甚至都能听见血滴跌落在地上的声音。
刀柄还在她手上,可她似乎已经没有力气能握住了。
她没想过霍靳北会直接上来握住刀身。
但刚刚那一刀她是真的要刺自己的,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一点点的可能换来自己的自由。
匕首是她这两天旅行是新买的,买的时候店家就跟她说了,异常的锋利。
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在鼻息间,唐莞莞不适地皱了皱眉,霍靳北还是方才的力度握着刀身,血越流越多,但他却浑然未觉,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低眸之间,唐莞莞就看到地下都快要汇集成小溪流一样的血迹,那样艳丽的红,刺的她眼前忽然一阵发黑。
曾经。
曾经,她也同样是在墓园里,流过这样多,不,是比这还要多还要多的血。
那时,她好疼,也好怕。
而即使她都已经流了那么多的血,还仍是被强制着孤立无援地跪在黎雨浓的墓前。
那一天榕城的雨真大,就像她心里的泪一样,永远都不可能有滴完的那一天。
她记得,最后还是沈恩宁找来了霍爷爷,而霍爷爷又是动了雷霆之怒,才能把她从墓园里带走。
抬眸,唐莞莞望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的男人,“霍靳北,你不能次次都能拦得住我。”
男人薄唇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或许。”
“但是,选择权在你手上,只要你远离我,我就跟你保证,我好好活着,绝不做伤害自己的事,不然我……”
唐莞莞没有说完,但她知道,霍靳北是懂她意思的。
男人看着她,镜片后的眸子逐逐地眯起,“莞莞,你当真要如此?”
唐莞莞没什么情绪地冲他笑了下,“霍靳北,这句话应该是我要问你。”
“呵,”男人低低地冷笑,嗓音沉的就像从喉骨深处发出来的一样,“那如果我说,我还是执意不让你离开,执意绑你留在我身边呢?”
唐莞莞笑,只不过这一次是真真实实的笑,“霍靳北,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男人注视着她凄美的笑脸,“莞莞,是你逼我如此爱你的。”
“……”他怎么能如此可笑?
唐莞莞怒极反笑,“霍靳北,你有看清楚事实吗?是你妈妈下手做了个局陷害我妈妈坐牢,也是你妈妈让人在监狱里毁了她的脸,更是她在她临出狱的前一天,一把火烧死了我妈妈,她毁了我的所有,桩桩件件的哪一件拎出来还能让你认为我会和你在一起?”
“你也说了,那是我妈。”霍靳北平静的就完全是一个局外人的语气,“我已经把我能做的全部都做了,莞莞,如今我想要的就只是一个你而已。”
b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