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程见状,唇角上扬着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我家的地下室,霍先生想要进去看看吗?”
霍靳北没说话,片刻,他缓缓把目光收回来,垂眸看着坐在轮椅里的蒋东程,视线停留在他缠着绷带的右腿上。
然后,他缓缓俯下身来。
“霍总!”周海见此,忙唤他道,“您小心刀口!”
霍靳北恍若未闻,末了,在几人不解的眼神里,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向蒋东程的右腿。
后者本能地往后一缩,倒不是怕,只是那天被打,确实留下了点心理阴影不说,刚刚那一番折腾,确实让他又疼了起来。
可轮椅内的空间就那么大,再缩又能缩到哪里?
霍靳北的大手最终还是落在了那紧紧缠着的绷带上,他抬眸,漆黑的眸子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看蒋东程,“莞莞呢?”
“霍先生是耳朵有什么问题吗?”蒋东程平静地与他对视着,却是在下一秒,一张周正的脸变得狰狞,额头上瞬间聚起了大滴大滴的汗珠。
可他紧咬着牙关,没有让自己痛呼出声。
霍靳北眼神里仍是如方才那般的笑意,甚至他的手还是放在方才的那个位置,他看起来,轻松的像是一点力气都没用。
可只有蒋东程知道,他此刻是在多用力地捏着他受伤的地方。
但他没有认怂,哪怕是疼的冷汗直冒,哪怕是他脸都煞白了。
至于霍靳北,他就那么不急不徐地看着蒋东程,不过,他没有再问那一句莞莞呢?
尽管是用尽了全力地在忍耐着,可蒋东程的呼吸还是变得很重很重了,疼痛使他变得面目全非,看起来像是一个溺水的濒临死亡的人一样。
四周是令人窒息一样的安静,冯医生站在一旁,感觉自己的脖颈和后脊背都凉的厉害。
倒是周海像是早就见惯了这场面一样,一直不动声色地站着。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后,霍靳北才徐徐地站起身来,而此时蒋东程已经痛得要昏过去了。
霍靳北冷笑一声过后,不动声色地扶了扶眼镜,长腿迈向地下室。
进去开好灯后,他站在偌大的影音室里四下察看了下。
周海这时脚步匆匆地走到他身边,“霍总,已经将整个别墅都找过一遍了,并没有发现唐小姐。”
霍靳北眉心紧了紧。
周海见他不说话,也悄悄地打量了眼这影音室,“这里一目了然的,蒋东程不会蠢到要把唐小姐藏在这里吧?”
他停了下又分析着说道,“霍总,您说会不会是蒋东程在回到这里以后,猜测到您会过来找唐小姐,所以就让人提前把唐小姐藏到别人家里去了吧?我看他一直那么淡定,不像是唐小姐还在这里的样子。”
霍靳北沉吟着看他一眼,正想准备转身就走,却陡然看到了那道暗门,他思忖了下,毫不犹豫地朝暗门边走去。
周海看他神情如此严肃,慌忙也跟着他上前。
就在霍靳北要打开暗门的那一刻,蒋东程虚弱不已的声音从地下室门口传过来,“霍先生连我爸妈的骨灰盒也要看一眼吗?”
br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