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一听,神色一凛,朝沈离行了一礼,这才一脸委屈道:“娘娘,你可算是回来了,娘娘,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她竟然要搬到奴婢的房间,那奴婢住在哪?”
青釉扶着沈离。
在暖阳之下,她的眼色如冰雪一般,冷彻入骨。
沈离问道:“秋月呢?”
“秋月姐姐去了御膳房,娘娘的用食,一直都是她亲自盯着的。”
一旁的小宫女低头道。
沈离瞟了木兰一眼,行至娉婷身边,柔声说道:“可还疼?”
聘婷回道:“奴婢.....奴婢不疼。”
“去把那巴掌要回来,你自个若是不愿意动手,本宫便让其他人代劳。”
娉婷震惊的看着她,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木兰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起来,声音不可置信道:“娘娘.....”
沈离看也未曾看她。
娉婷咬了咬牙,走到她面前,抬手直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力道说不上重,但当着众人的面,又是兰妃娘娘的意思,这可比打脸严重多了。
她抬头看了看一旁的那些宫女太监,冷声道:“一宫就该有一宫的规矩,本宫的翠屏宫也绝没有奴婢随便对任何一个宫人动手的道理,木兰不懂规矩,贬为粗使宫女,以儆效尤。”
竟然直接贬为粗使宫女!
之前,木兰虽然排在了青釉的后面,可到底也算是内间伺候着,平日也得了不少脸面。沈离对贴身伺候的宫人,从来都不吝啬,一些赏赐什么的却也是不少。所以,谁都削尖脑袋想往内殿里面凑。
木兰如今被贬,这位置,自然是空出来了,不过....瞧这形势,只怕这空出来的位置,已经有顶上来的人选了。
木兰脸色煞白,显然,她还没弄清楚形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道:“娘娘,奴婢知错了,求娘娘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一定当牛做马的报答娘娘。”
沈离冷道:“为奴婢者,如此嚣张跋扈,以后还指不定惹出什么事端来,木兰,本宫待你也不薄,可你却越来越让本宫失望,你自个好生反省。”
说完这话,她手袖一拂,便朝里间走去。
木兰身子瘫软在一旁,秋月看了她一眼,扬声对其他人道:“你们也看到了,以后好生做好自个的本分,切不可再胡乱生事。”
说罢,便让人将木兰给搀扶了下去。
青釉陪着沈离回了寝殿,面色也有些苍白,木兰与绿蔷点翠还有她,四个宫女都是从太后宫中出来的,点翠早先就投奔了别的娘娘,过的根本算不得好。
而这木兰又是脑子糊涂的,不好好当差也就罢了,还生出了别的心思,娘娘是多聪慧的人,哪里看不出来,只要是皇上来,她都往前凑着。
娘娘仁德,没找个由头惩戒了她,她却自个犯傻,听秋月的意思,娘娘已经厌了她,甚至之后已不让她在内寝伺候着,不过为了顾全她的颜面,也就没闹大。
只是她自个不懂的分寸,反而大闹了起来,还打了人,也怪不得娘娘不给她脸了,这粗使宫女是宫内最低等的,以后,谁都能踩上她一头,她自个平日故作高傲,也得罪了不少人,这日子怕是要难过了。
娉婷被召入殿中之时,微低着头,脸上的红痕十分明显。
沈离忙唤青釉取了药膏来,又拉着她在一旁坐下,指甲片挑了一点药膏涂抹在她脸上,温声道:“这女子的脸最是重要,这次委屈你了。”
“娘娘说什么话,这哪里算什么委屈?娘娘还为奴婢出了头,奴婢感激不尽才是。”
“是我没管教好宫女,你以后就是我内寝的人,算是二等宫女,你可愿意?”
娉婷一听,忙在她面前跪下了,神色激动道:“多谢娘娘抬爱,奴婢感激不尽。”
沈离将她搀扶了起来,柔声道:“你我自小便有的情分,又何必如此生分,我只怕委屈你了。”
“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气,又如何能说委屈?”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之后,娉婷才走了出去,而她眼色从走出内殿的一刹那便冷了下去,她又怎会稀罕二等宫女的身份?
况且,若她真的念着这情分,为何在她入了玉兰宫一段时日了,也甚少召她入内殿伺候着,多半还是不信她罢了,她防备心甚强,想要彻底获得她的信任,只怕还要废些时间了。
回了自个房间,一利物朝她投射而来,她手掌一翻,劈头就接下了,是个精致的小刀,上面还带着一张字条,看着一眼字条的内容,她脸色微变,眼底浮现一丝狂喜,他....要回京了!
汝阳王最近一些时日春风得意,贝太师那龟孙子应是怕了,不管他干什么,他连个屁也不敢放,汝南王信心满满,甚至拟定了一份任命!
而这一份任命却卷起了惊涛骇浪,上诏之时,楚寰与都快要坐不住了!
他竟然直接向贝太师下手了,以如此直接的方式,直接就跟贝太师对上了。
贝太师毕竟是太师,纵是汝阳王看似大权在握,实际上,也动不了人家分毫,或许也因如此,他才兵行险招!
而身为辅政大臣的方苞也附议,认同他的意思,早朝之时,便上了折子!
裴楷何许人也?
他是两朝元老,不过,先帝并不怎么看重他,却是个盛名在外的名士。
而汝阳王与方苞选他,有个重要原因,他的长子娶了汝阳王的女儿,而他的女儿则嫁给了方苞的儿子,这种姻亲的关系,也让彼此之间的关系更为紧密。
所以,上折的时候,汝阳王也将他的名字给报了上去。
裴楷人也在朝中,这一听,吓的是魂不附体,腿都软了,站都有些站不稳。
楚寰沉声问:“汝阳王,你的意思是让裴爱卿接任北军中候?”
“是的,皇上,臣认为,裴大人比贝太师更适合北军中候的位置。”
“那裴大人,你意下如何?”
裴楷走了出来,跪倒在地,脸色煞白,力持镇定恭敬道:“回禀皇上,臣已过知天命的年纪,又体弱多病,如何能胜任如此重要的职务?“
汝阳王连忙道:“裴大人不必自谦,以你声名,定是可以胜任。”
在他认为,他已把持了朝政,别说楚王了,就算是皇上,他也未必放在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