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釉对娉婷观感甚好,毕竟,她性子温柔,可比木兰好说话多了,而且两人房间又隔着,娉婷极力拉拢她,无需多少时日,青釉便对她十分亲近了。
“娉婷,你跟娘娘幼时便相识?”
娉婷温声道:“那是小时候的事,如今我不过是个奴婢,这事还是不要提的好。”
口中虽这么说,却也没否认她与沈离少时的交情,这让青釉有几分羡慕,有这情分在,娘娘待她好,便是理所应当,她也应该与她交好才是。
想到这,她待她神色之间又有了几分亲近之意,娉婷嘴角微勾着,也不戳破,两人朝外走,却意外碰见一人,木兰。
她似是瘦了许多,低低叫了一句:“青釉。”
青釉朝她看去,吓了一大跳,忙道:“木兰,你怎么在这?”
木兰噗通一声对她跪下了,拉着她的裙角道:“青釉,你替我向娘娘求求情好不好?我....我知错了,那粗使宫女根本不是人干的,那管事嬷嬷,又凶又恶,私下对我们又打又骂,若是活儿没干好的话,连饭也不让吃,我真的受不了了,青釉,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青釉有些慌了,忙搀扶着她:“你赶紧起来,这么跪着像是什么样子?”
“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可是,兰妃娘娘正在气头上,我怎么说情?”
木兰已经触怒了娘娘,娘娘平日里性子虽好,可真若是发怒了,谁都不敢去触她的眉头,所以她才迟疑了。
木兰又看着一旁的娉婷,一把便抓着她的裙角,哀求道:“娉婷,是我不好,我不该欺负你,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只要你去娘娘面前说句好话,娘娘气消了,就会让我回去的。”
娉婷一脸为难之色,青釉见此,心中一动,忙道:“娉婷,你与娘娘之间有些情分,若是由你说情,娘娘或许就不会那么生气了,不如你帮帮她。”
“我....那我试试吧,不过,若是不行,你们可不许怪我。”
木兰忙道:“这是当然,只要你愿意帮忙,我感激你一辈子。”
娉婷又面露忧色道:“只是,若是突然提的话,或许会显得有些突兀,娘娘气又还没消,怕是也没什么效果,得有个由头才好。”
木兰与青釉对视了一眼,木兰便立即反应过来,喜声道:“我会做云枣糕,娘娘最喜欢吃我的云枣糕了。”
“这个不错,待我将云枣糕呈上去,再提几句,或许,娘娘念及你之前伺候她的功劳,原谅你了也未可知。”
木兰喜极而泣,甚至再三感谢了几番,这才走了,青釉也是一脸感激道:“娉婷,多谢你如此不计前嫌,木兰虽做错了事,但她性子却是好的。”
娉婷温柔的笑道:“谢什么,都是姐妹,只盼娘娘不生气了才好。”
那云枣糕是娉婷端进来的,造型十分别致。
沈离看一眼云枣糕时,神色便有些异样,娉婷低声道:“娘娘,这是刚出炉了,您要不要尝尝?”
一旁的青釉也跟着帮腔:“娘娘,奴婢记得你曾经十分喜欢吃云枣糕,先尝尝吧。”
沈离笑了笑道:“你们两个丫头,暗中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云枣糕中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谷 “娘娘,您尝尝就是了。”
青釉笑着说,秋月从殿外走了进来,看见了这云枣糕,神色微异,扬声道:“娘娘,这入口的东西,还是要慎重一些才是。”
“姑姑不必如此担忧,奴婢一直盯着呢。”
青釉忙说,生怕被秋月这么一提醒,沈离就不吃了,这也是木兰能不能回来的关键。
她人再不好,可看着她身上的那些伤痕,她实在不忍心,所以,才想帮她这么一回。
沈离深看了她一眼,便给了她几分薄面,拿起一块云枣糕,吃了两口,入口酥脆清爽,味道极佳,她放下了云枣糕,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淡声道:“这不是你做的,也不是娉婷做的,是木兰做的吧。”
青釉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娘娘,木兰她知错了,她与奴婢同时入宫,一直情同姐妹,虽说平日行事不算周到,可这性子没坏,求娘娘看在她一直尽心伺候娘娘的份上,让她回来伺候罢。”
羊献蓉又看了一眼娉婷,淡声问:“你也想为她求情吗?”
娉婷低声道:“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是她有改过之意,未必不能给她一次机会。”
“看来你们两个都想叫本宫原谅她,这样吧,叫她进来,本宫再亲自问问她。”
青釉面色一喜,便去了寝殿外将她给了叫了进来,只是才刚抬脚进来,却听见里面传来了惊呼声!
“娘娘,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肚子.....肚子疼。”
“快请御医,快去请江御医!”
青釉脑子一懵,拉着木兰就进来,却只见沈离捂着肚子,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而宫汐一看到她与木兰,眼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厉声喝道:“青釉木兰,这事与你们脱不了干系!来人,将这两人给拿下,等候娘娘发落!”
青釉被人押着,脸上尽是惊骇,而木兰脸上的神色亦是如此!
江太医很快被请了过来,一番查看询问之后,便喂她服下了催吐之物,不多时,便将之前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又询问了一番,仔细看了看云枣糕,脸色大变:“这里面放了一些散血之物,功效与藏花无疑!这种东西,如何能入娘娘的口的?”
秋月面色苍白,忙道:“江太医,求你救救娘娘,求求你。”
说着,都要给她下跪了,就连一旁的娉婷也是一脸惊慌悲戚,忙扶着宫汐。
“所幸娘娘吃的不算多,又催吐了出来,待会我便开个保胎的方子,只是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务必要小心谨慎,我之前再三嘱咐过,在吃食上面,要尤为小心,怎么就是不听呢?”
宫汐低着头,一脸的羞愧,若是她之前制止了,或许主子也就不必受这样的苦楚,甚至差点小产,更可恨的便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江太医说了几句,便去开了方子。
秋月叫人将青釉与木兰押了下去,并下令对这两人用点私刑,务必要从她们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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