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上之事可是掌管府上中馈的一大要事,且大姐日后嫁了人,成了主母,也是要管这些的,当然了,如果大姐不愿意管的话……”白锦沅抬起眼看到白雨柔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白雨柔的手紧紧的捏着手里的帕子,她想说什么,想说她不是主母就不用管了吗。
“大姐也不必担忧,若是有嫂嫂愿意分担不管也无碍的。”白锦沅淡淡笑道。
白雨柔憋了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语气似有些轻松道:“是啊,二妹妹说的有道理。”
她用手轻轻撑着下巴,目光看的很远很远。
她日后是要当太子妃的,才不会同白锦沅这般整日去管什么灶上的事,灰头土脸的,看着就烦。
如果不是姨娘说能让她博的一个好名声,她根本来都不想来,这厨房的婆子们一个比一个气性大。
长得又丑又蠢,还不听话!
白锦沅也没心思去想她在想什么,又有婆子来问明日的宴席菜要怎么上,她们确定一个顺序好做菜。
期间周氏过来了一趟,见白锦沅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厨房的婆子做事,她笑着夸白锦沅厉害,转过头就呸了一声。
一直到天黑白锦沅才回了清闲居,满月一早就让丫头们准备好了洗澡水。
白锦沅沐浴过后才觉得浑身舒坦了,这个身子骨本就柔弱,这么劳累了一天倒真是有些受不住了。
玉竹见白锦沅从净房出来,连忙拿了外衣给她披上,满月替她擦头发,宋妈妈从楼下上来,支开了沧澜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
“小姐,这是刘掌柜写的信,您看看。”
白锦沅接过信封,细细看过之后便将那信连同信封都放在火上烧了。
“小姐……是不是铺子那边出了什么事啊?”玉竹有些忐忑的看白锦沅的神情,她觉得自从小姐撞到头醒来后她就越来越看不懂了。
在庄子上的时候总觉得小姐比以前活泼了许多,如今回了白府却又觉得小姐比从前沉稳了许多。
但唯一没有变的是,小姐依旧对她很好。
白锦沅叹了口气,她轻声道:“此事等祖母寿宴过后再说吧。”
刘掌柜在信中写道,那些旧掌柜与伙计根本不听他的,哪怕他拿着白锦沅的手信那些人也不当回事。
也是,这么多年都没出现的人突然要收回铺子那些人怎么情愿呢,让薛家的人变成周氏的人,想来周氏也废了很大的功夫吧。
说不定还许诺了他们什么好处呢,那些人一见白锦沅派人来索性就撂挑子不干了。
她躺在床上静静的望着鲛珠散发出来的光芒,闭了闭眼。
若是那些人执意如此,便是不顾他们是不是薛府阿娘一早带过来的,也都容不得他们了。
一仆不侍二主,一山不容二虎,就算这次那几个铺子元气大伤也罢,从头再来也罢,她都下定了决心要整改。
可怜阿娘一生良善,所遇之人,却无一淑。
这般想着她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夜里渐渐的起了风,她又梦到了薛氏。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玉竹就来叫她起床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了一会儿呆突然问玉竹:“阿娘是不是最喜欢松子糕?”
玉竹正在为白锦沅准备今日要穿的裙子,闻言她一怔,随即点头笑道:“小姐想起来了?”
“似乎……想起来了一些。”白锦沅按了按眉心,最近老是做梦,梦到原身以前的事,其中……贺子书的事情最多。
她叹了口气:“今日穿那件吧。”她随手指了一件柜子里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