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到底是阿沅她娘名下的铺子,如今阿沅她娘不在了铺子自然是由她接管,她年纪还小,有许多不懂的,还望柳掌柜多担待些才是。”文氏细细的摩擦着虎口处的佛珠,她身上自然而然形成一派祥和的模样。
柳掌柜不明白文氏的意思,实在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也不好贸然开口,只好讪讪道:“二小姐……”他抬眼望了望白锦沅,眉头忍不住轻轻的皱了一下。
“二小姐聪慧,小的自然是鼎力相助的。”柳掌柜说。
白锦沅注意到他这个细微的动作了,她拿起茶杯轻饮了一口茶水,这个柳掌柜明显是看不起她。
“嗯,还请柳掌柜把账本拿出来吧,这十年的,全部都要。”文氏点头,也不愿与他在兜圈子了。
“十年?”柳掌柜的头上开始冒冷汗,见文氏点头他只好擦了擦头上的汗,对身后一个小二模样的人使了使眼色说:“还不快去拿账本,老夫人要看。”
那小二立马点头跑去了后面的房子找账本,文氏低着头喝茶,时不时的跟白锦沅与薛严说说话,并不理柳掌柜。
柳掌柜现在文氏面前手心里簒满了高,白锦沅看不懂账,可是文氏却很精明,若是被她看出纰漏来,岂不是……
那小二很快就拿了账本出来,厚厚的一摞子,文氏让薛严也帮着看,她笑着说:“正好你表妹在这里,你也教教她。”
薛严点头,拿起一本账认真的看了起来,他拿的是最近的账本。
文氏拿的是比较久远的账本,她细细的翻开来看。
“柳掌柜,请问你是在何处买的牛肉,竟然要三两银子一斤?”白锦沅指着薛严手中的账本问柳掌柜。
“小姐在深闺中有所不知,今年牛肉涨价了,到处都不好买,我这还是托熟人在西市场买的呢,咱们酒楼有一道酱牛肉是很出名的,许多客人都爱吃,所以这……开销就大了些。”柳掌柜密不透风的解释道。
就算白锦沅去找了人证他也不怕,他早与那人商量好了,到时候大不了就说自己被骗了,白锦沅能把他怎么样。
阿沅点了点头,一本账看下来,白锦沅止住了薛严要拿另一本的动作,她笑着说:“有一件事我倒是想问问柳掌柜。”
“二小姐请讲。”
“账目中上个月的支出是九百两银子,收入是八百两,照这样算来我们还亏了一百两。”白锦沅细细的算着。
柳掌柜叹了口气,忍不住说:“现在生意不好做,很多人抢生意的。”
“我方才说的,还没算上酒水钱,按照柳掌柜所记,这个月应当是开张不了才是,难不成柳掌柜这钱是酒水钱赚来的?那怎么不往账本里面记?”白锦沅拿着方才那本账看着柳掌柜。
柳掌柜心中一噎,白锦沅手中拿的是假账,还没来得及平,之前白锦沅要看他临时做的,想着她看不懂呢,如今这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可能是自己忘了。
“我听闻美味楼的酒是特色,价值不菲,这方子是从薛府传下来的。究竟是柳掌柜忘了,还是那笔银子进了柳掌柜自己的口袋呢?”白锦沅放下账本脸上已经没了笑意。
柳掌柜一下子就急眼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二小姐这是怀疑我?我柳某为薛家鞠躬精粹十几年从未干过这种事,二小姐这番话简直是对柳某得侮辱!”
那柳掌柜个子高高的,又很瘦,他的脸方方正正的,如今这幅气急败坏的模样看起来倒很是滑稽。
“老夫人,这份差事柳某是干不了了,二小姐这般含血喷人,我柳某也是有气血的人,绝不受此委屈!”柳掌柜的声音高了起来,他就是要逼文氏,让白锦沅给他道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