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汐本来想让自己的人去查,但看蓝婳川已经吩咐下去了,他不由得多看了卓奕一眼,这人想来武功极高,敛气屏息的本事极好,隐藏在暗处的时候,就连他,都很难发现对方的存在,蓝婳川身边有这样有用的人,倒是不错。
“今晚的事情,就多谢小公爷了。”蓝婳川道:“改天请饭。”
“别,又来跟我客套,听你的谢,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过嘛。”夏侯汐眉梢一挑:“请饭自然是不错。”
蓝婳川打了一个呵欠,大半夜出来灭火,惊扰了美梦,她困呀:“我回去睡觉了,小公爷也赶紧歇下吧,顶着黑眼圈,可就当不成美男子了。”
“哼,本公爷就是七天七夜不睡觉,也是丰神俊朗,我看小呆子你是要多睡,不然永远这么矮小长不大。”夏侯汐说着,伸手在蓝婳川额头上点了一下。
蓝婳川后退一步:“又动手动脚。”
夏侯汐目光在她身上一扫,嘴角讥诮地勾起:“这幺小一个,跟个孩子似的,本公爷图你什么。”
蓝婳川白了他一眼,懒得理睬,对院子里那些杂役下人吩咐:“今晚你们就留在这里,把后厅清理干净,悬壶馆是租的,走水的事情,房东很快就会知道,我们得尽快让一切恢复原状。”
大晚上不睡觉来收拾这个,谁会愿意,有人提出了抗议:“二小姐,怎么说都得让我们把觉补完,才有力气干活啊,这样谁受得了?”
“我看你们个个身强力壮,精力旺盛,会受不了?我是你们的主子,主子的吩咐就要照做,有意见的趁早走人。”
蓝婳川巴不得这些人都走光,好进一批新的,只是平时没有由头,不好公然拂老夫人的面子,外人说起也不好听。
这些人只好留下来干活,心里面恨透了蓝婳川,二小姐转了性后,经常使唤他们做些脏活累活,像是故意明里暗里折磨,现在又不让他们睡觉。
老夫人和二夫人要他们监督二小姐,二小姐的日常就是待在书房里看书学习,下棋,或者往医馆跑,就算有什么秘密,也是他们探听不到的,近身的事也做不了,他们已经开始觉得,蓝婳川的院子待着也没有什么必要了,现在这种感觉更甚。
蓝婳川知道这些人怨气大,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留下来不得好过,走了更合她意。
几个近身的,飘香牡丹她们,都跟着蓝婳川回去睡大觉。
夏侯汐把方才的事情瞧在眼里,心想小呆子还真的会折煞人啊,以后要是谁娶了她,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
“咦,小公爷的脸怎么红了?”长阳道。
“去,我是那种会脸红的人吗?”夏侯汐摸了一下脸颊,当真是有点烫。
方才不过是冒出那样一个念头,又不是他要娶她,少年对自己都有些无语起来。
第二天清晨,蓝婳川起来用过早饭,卓奕便来到跟前禀报:“二小姐,小人潜入白家,裴公子当真是没有睡,在等消息,听说火势被救下来,还骂了手下一顿。”
果然是他,蓝婳川嘴角多了一丝冷意:“有下一步计划吗?”
“还未听说。”
“好,你接着去办一件事,具体来说,是两件。”蓝婳川交代过后,卓奕睁大了眼睛:“二小姐,这——”
“你觉得不光彩么?”蓝婳川看到他这样的反应,脸色有点不好看。
“是不光彩,小人当时跟二小姐的时候说过了,不做这些不义的事情。”
卓奕是个机灵敏捷的,不曾想会在这种事情上钻牛角尖,蓝婳川手指重重敲了一下桌子:“知道吗?当别人低道德,无下限,你却秉持优良作风,这等于是给别人好处,让人白欺负,白占便宜。”
卓奕沉默了下来。
“就这件事而言,我们知道是裴恒做的,可是没有当场将人抓获,现在去大理寺指认,裴恒会承认吗?眼下光明的法子是拿他没办法了,难道我们就要忍气吞声受着这份委屈,让他痛快,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理,他使损招,我们使阴招,彼此彼此,礼尚往来,才算是对得住他的这份心意。”
“你在我手下办事,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上,不是非黑即白,有些时候,也不能单凭事情本身去判定对错,前因才是最重要的。”
卓奕面上了悟:“二小姐,是属下太过固执,不知变通。”
“去吧,小心一点,把事情办妥当。”蓝婳川又继续吃早饭。
中午过后,突然传来裴家库房银票失窃的消息,据说整整丢了一万两银票,当时裴大公子也在府里,赶过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窃贼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