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
苏南锦瞳孔紧缩,是定远侯派了这些官兵来抓她的?
可是……不应该啊!
这山高皇帝远,她也没有暴漏啊!
那说话的官差脸色一变,眼里冷横道:“既然如此,那沈老板就别怪兄弟们不讲情面了!”
沈兰舟抬手一扬,袖摆翻飞,那体格武威还穿着软甲的官差便被扬得飞出去,重重砸倒了一片人。
接人的、哀嚎的、喊打喊杀的……场面顿时就乱了。
藏青衣服快速出手,剑使得飞快,招招直冲命门。
他身形利落、快,惊得苏南锦自己还被挟持着也为沈兰舟担心,大叫闪开。
沈兰舟面上仍带着笑意,可眼神却非常认真,那剑就要刺穿他喉咙的前一秒,整个人如同蛇一般弯曲着身体闪过,红衣随着猎猎翻飞,有一种诡异而英气的美。
连续几招过去,藏青衣服没能伤到沈兰舟分毫,反而气息微喘了起来。
苏南锦在他怀间感受得最分明,一颗心也渐渐放了回去。
美女姐姐救她啊!
可也就在此事,藏青衣服件事不妙,索性不再进攻,转而拿剑横在苏南锦脖颈上威胁道:“你若攻,她便死!”
在后面和王勇一起抵抗官兵的赤芍分神惊道:“沈老板!”
沈兰舟眼睛一眯,寒声道:“剑是君子剑,你却拿剑,要杀无辜之人,行下等手段?”
“剑是君子剑,但人是忠心人,”藏青衣服道,“完不成主人的任务,我更不配活在这世上。”
沈兰舟嘲弄地摇了摇头,语气满是讥讽:“你主子的任务若是杀她,你大可现在动手,你以此相要挟,无非想要全身而退,可见所谓忠心,也不过是你自己的借口!”
“我活着,便可以有下一次,”藏青衣服驳道,“主子培养我,不是浪费在这厮身上的。”
沈兰舟后悔道:“枉我看你身手不错,以为你或许是个仁义之人,今日要杀你,真是脏了我的手。”
下一刻,沈兰舟便以惊人的速度如蛇般蜿蜒向前,他手中没有武器,便拔下苏南锦冠发上的玉簪,直推入了那藏青男人喉咙中。
苏南锦还什么都不知道,就感觉掳着他的身体向后倒去,她扭身低头,对方最后定格在脸上的惊诧表情,与她现在极为相似。
沈兰舟一指挑起她的下巴,扭过她脸来仔细看:“长得倒是不错,这妆把你画丑了。”
苏南锦猛地后退两句,脚又绊到藏青衣服的尸体,一下子向后倒去。
“当心,”沈兰舟挽住她的腰把人拉起,“怎么,怕我?”
一个忽然杀人的人,虽然是救她,但是多少会有点阴影啊!
苏南锦壮着胆子直视沈兰舟一眼。
然后又看了一眼。
再看了一眼。
苏南锦内心默默宽面条流眼泪,怎么会这样,真的太好看了,完全可以抵消掉那点害怕啊!
“是有点,”苏南锦举起手,食指和拇指不断缩小距离,“你太厉害了嘛,不过就那么一丢丢、一丢丢……”
沈兰舟勾唇轻笑:“这是实话。”
他又轻松拎起地上死了的藏青衣服,对楼梯口还和赤芍与王勇颤抖的一众官兵道:“他已经死了,你们还要打吗?”
这一下登时就把所有人震慑住了。
藏青衣服在这些人眼里,已经是极其恐怖的存在,而沈兰舟竟然能把藏青衣服都给解决了!
他们虽然害怕定远侯府,但他们更爱自己的命,迫于权势来抓人就算了,对方这么厉害,定远侯自己派来的人都完蛋了,他们还有什么必要要冲?
领头的当机立断,回身招呼道:“撤!”
登时所有人呼啦啦做鸟兽状散开。
苏南锦:……
这可真是惜命啊!
赤芍回身,郑重地朝沈兰舟单膝抱拳:“多谢沈姑娘救我家小姐性命,此恩赤芍一生难还!”
“举手之劳,她就是我的客人,”沈兰舟示意王勇把人搀扶起来,又对身边的苏南锦眨了下眼,“不过这么浓的妆以后还是少画,对皮肤不好。”
苏南锦莫名有种割裂感,怎么上一秒还是你死我活,下一秒就讨论起了护肤呢!
无数话头一时又涌上来,苏南锦张嘴停顿半晌,终于道:“沈老板,你这次因为我得罪了定远侯府,你和宝香楼怎么办?”
“没关系,”沈兰舟神情不屑,“一个定远侯,还不能把我怎样。”
哈?!
苏南锦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沈兰舟,急切道:“你知道定远侯是吗?就是那个权倾朝野,连皇上他都敢怼的定远侯哦!”
沈兰舟握拳在唇前,笑出了气音:“我自然知道,不过我宝香楼能屹立多年不倒,自然有能屹立的本事,你不必为我担心。”
“那你要是有了困难,一定要来找我啊!”苏南锦觉得对方还是不清楚定远侯府是个什么货色,“他们很恐怖的,造孽起来完全不讲理!”
沈兰舟笑个不停,顺着苏南锦的话连连点头:“我知道,比如你分明是个女孩子,定远侯府却说你是男子,还说你犯了大罪,一看就是诬陷。”
苏南锦被噎住,默默看向沈兰舟。
怎么感觉对方的语气是在哄孩子啊?!
“不说这个了,换个话题,”苏南锦一挥手切过,“原来你不仅是宝香楼的老板,还是赌坊的老板吗?”
她有点迷茫。
不是说赌坊和定远侯府也有关系吗,那两拨人怎么还打起来了呢?
沈兰舟大方承认:“不错,不过……你也不必这副表情,我的赌坊,和定远侯府并没有关系。”
苏南锦有丝丝被戳破心思的尴尬和惊讶,她再度审视起眼前的这个美人,心下暗自惊叹。
连这种事都能知道,不亏是能把生意做满全大喻的女人啊!
“你连这事都知道,”苏南锦咬唇,“其实我在你的赌坊,见过一些可疑的人。”
“无论可以不可疑,来者皆是客么,”沈兰舟抱着双臂,站立时后腰也有好看的曲线,“来赌坊的人,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