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别说这渝州城的百姓,就是这天下的百姓,也皆在局中,为他人手中的黑白子。可你们要布局就布局,为何独独要牺牲我?你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成亲吗?非逼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还不提前告知于我,这就是朋友之间的相处之道?”
谭青青把封烨霖怼的,让人家面子都有些挂不住。
可封烨霖却始终不理解谭青青所想。
并也直言回击。
“封家也不是什么落魄的世家。你为什么不能考虑?至少你嫁给我,我能护你一世安稳无忧。”
“不需要。”
虽然封烨霖说,护人一世安稳无忧的话,有过让谭青青那么一瞬间的心动。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智。
她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所以,自然也是无需别人来护。
“订婚这件事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总之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因为我不喜欢你。”谭青青说完这话,便懒得再搭理他,径直往镖局门外行径而去。
至于镖局大堂内,沈梅兰与谭从文相谈的事情,谭青青也懒得再管了。
反正以沈梅兰的性子,岂会有她做不成的事儿?
谭摘星瞧着谭青青甩脸就走,也是担心。便赶紧小跑步地跟在谭青青身后,叫谭青青走慢些。也别因为生气,一路捣砍路边的野草。
虽然冬日里的野草,也没什么值得呵护的地方就是。
“青青?青青!哎呀,你别生气了!不就是订个婚么?你要是不喜欢,过一阵子再求着那封家取消不就是了?再说了,人家可是高门,配你那是绰绰有余的。你可别脑子一根筋,白白把皮相那么好的夫君,转手让给别人哈!”
谭青青听到谭摘星所说的,那是更气了。
“你这颜狗的脾性什么时候能改改?要全天下的女人,都像你一样,看着人家长得好看,就芳心暗许,其他的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管,那还不得乱套?”
“你要是喜欢,你嫁也是一样。”
谭青青说着,还让谭摘星赶紧回去,趁着沈梅兰和封烨霖还在的时候,赶紧毛遂自荐,也别错过了这嫁人的上好机会。
“人还在那儿呢。反正若是为了对抗薛瑞明而联姻,跟谁联不是联?你去吧,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嫁的。”
这……这封烨霖虽然长得是好看,但谭摘星也不傻啊。
“人家分明就是冲你来的,我要是自荐,那不是图惹人笑话吗?哎呀,反正我就是来劝你的。你不听就不听吧,我也懒得管你了。”
谭摘星也不跟谭青青再拉扯嫁娶那事儿了。
就是说起嫁人,谭摘星反倒是想起了董毓。
“对了,你跟董毓是不是私下里密谋了些什么呀。好像最近董毓也要嫁人了。”
听说董毓这次嫁人,拿出去的嫁妆,可是很丰厚的。满满几十箱子呢。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羡慕。
“不过她这次嫁的,不是之前咱们谈论的那个卖酒的熊峰,而是颜家的痨病鬼。颜府虽然也算是家大业大吧,可他们家就一个独子,且这个独子还常年卧病在床。整个渝州城的姑娘,就没一个想嫁过去的。也不知道董毓那么漂亮的姑娘,脑子是犯了什么轴,居然反过去上颜府议亲。也是奇事。”
“也不算奇。”
这是谭青青一早就与董毓商议好的。
“颜府那个痨病鬼虽然活不长,但尚且还在人世。他们家愁的就是没有女子肯相嫁。这董毓既然想入门,人家也甭管其是不是真心的了,只管着迎娶就是。再说了,董毓的门第也并不弱于颜府,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话虽是这么说,但董毓这么个正值妙龄的黄花闺女,又是富家女,这嫁给一个痨病鬼,怎么也是吃亏呀。”
谭摘星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呢,就开盘算起别人的事情来。
“你跟董毓的关系好,你也帮忙着劝劝。这婚姻大事可是关系着女子的一辈子呢,也不能随便瞎成婚呀。”
“这是董毓决定好的事情,我又有什么办法?”谭青青当然不能跟谭摘星说,董毓会选择颜家那个痨病鬼,就是看在人家快死了,好等病痨鬼死后,凭着肚子里的孩子先掌握住夫家的主事权吧?
然后再凭借着夫家在渝州城的地位,彻底与董氏布坊打起擂台?
这些事情,估计跟谭摘星说了也不懂。所以谭青青也不再跟谭摘星多说了。
“人各有志。人家脑子里是什么想法,我们也猜不透。罢了,我们不议论婚嫁之事了。先回院子,想想赚钱的法门吧。自年前起,我口袋里就没有什么银两入账。我存在镖局里的钱,也被我支取完了。若再无银两进账,怕是连日常生活都成问题。”
嗯?他们年前不是才挖了那么些乌灵参,卖了四百多两银子,每个人分了快八九十多两吗?
五妹这么快就花完了啊?
“那咋办?”谭摘星整个人都是直接愣住,“这才过初七呢,镖局也没开张,生意也不算好。要不我们跟大伯说一说,看看年后有没有哪家要做外地生意,需要长途跋涉的?”
“如果有长途跋涉的单子,像咱这样的小镖师,可能分到的银子便会多些。”
虽然这是个比较不错的建议,但是周期性太长,所以谭青青摇了摇头。
“外出两三个月,就拿十几两银子,我还不如去怡红院卖绢花。”
啊,这……
有的赚不就不错了嘛!
再说了,镖局也不是人人都能像谭青青这样,同时打两三份工的。
“那要不,我们先把霍兰做的绢花,拿去街口卖掉?这怡红院背后是董老太爷,早就不让你进去了。可渝州城能迅速卖掉这些绢花的,除了怡红院,怕是也没别的地儿了。”
“不进去怡红院,我们也可以在门口卖。”谭青青回应着谭摘星。
谭摘星想了片刻,点头称是,心想这也是个法子。
两人进了小院子才不久。
便看见霍兰正抱着新的布匹,从隔壁的货房,到谭青青的院子里来。
谭青青瞧着霍兰抱着新布,似是要裁剪做什么新玩意儿,也没阻拦。
她只是叫霍兰把她之前做的绢花全都拿出来,谭青青要拿出去卖掉。
霍兰颔首,半晌后,却又迟疑。
“那个,藿香在怡红院里还好吗?也不知道她心里还有没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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