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离沉了沉脸,道:“你怎么知道,你看了?”
阿梨这个时候表现欲就上来了,不想让爹娘小瞧,就挺了挺小胸脯道:“对啊我看了。”
敖雨辛揉了揉眉头,道:“楼大哥和嫂嫂不会那样的,阿梨小孩子知道什么,定是乱说。”
阿梨肯定地道:“我当然知道,那个东西会让干娘上火。”
敖雨辛抽了抽嘴角,道:“阿梨好好吃饭,不要说话。”
阿梨一边把脸埋进自己的饭碗里一边咕哝道:“你们大人自己想说的时候就可以说,不想说了的时候就让人家也不要说。”
下午的时候,苏长离就一脸沉晦地去找了楼千吟,差点跟他打起来。
楼千吟也感到很莫名其妙,道:“你要是精力太旺盛没处消耗就去召人练武,来找我撒什么火?”
苏长离冷色道:“阿梨晚上跟你们睡,你就不知道顾及一下吗,洁身自好的男人。”
楼千吟道:“我怎么没顾及了?你一声不吭把人丢我这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苏长离道:“听说你有一个让人看了就上火的了不得的东西,你给我看看?”
楼千吟:“……”
楼千吟问:“哪个跟你说这些的?”
苏长离道:“你觉得呢。”
楼千吟心累道:“那是早上楼千古乱说的,阿梨她什么都不懂,这你也信?”
苏长离道:“阿梨说她看了。”
楼千吟:“我都不知道我给看她了什么,我也想知道,这个了不得的东西究竟是甚。”
苏长离看他不像是撒谎,而且他应该也不会泯灭人性到这个地步,故才暂且作罢。
晚上回去,苏长离问阿梨:“你干爹了不得的东西是什么?”
阿梨吭哧了两声:“就是了不得的东西。”
苏长离:“你不是看了吗,说不出来?”
阿梨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是知道的,就绞尽脑汁拼命地想,然后道:“就是,就是像鸟一样的东西!”
刚好前几日她不是才知道哥哥们身上有这个东西嘛,男孩子都有,所以干爹也一定有!嗯,这么说,就能证明她是真的见过了。
苏长离一听,起身就走,敖雨辛连忙拉住他道:“你去哪儿?”
苏长离气息沉厉得很:“我去跟楼千吟好好谈谈。”
敖雨辛一看他这架势压根就不是去好好谈的,拽着他手让他坐下,道:“你看看阿梨说话时眼珠子滴溜溜都快转出眼眶了,她摆明了什么都不知道瞎说呢。”
苏长离一眼看过来,阿梨赶紧老实地摆正自己的眼珠子,但还是有点飘。
敖雨辛又道:“何况楼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么,他与姜嫂嫂至今连房都没圆怎么可能做什么出格之事。”
然后苏长离就让宫人找捆绳子来,对阿梨道:“最后一次机会,不好好说话,今晚也别睡了就挂在墙上。”
阿梨晓得她爹生起气来肯定会挂她的,绳子也摆在面前了,于是一哆嗦就老老实实全都招了。
她能看见啥呀,都是她的姨跟她这么说的。
敖雨辛道:“那你怎么不说是姨说的,非要说是你自己看的呢?”
阿梨小手搓着衣角,道:“姨不会骗我的。虽然我没有看到,但听她说了就感觉像我亲眼看见了一样。”
敖雨辛严肃道:“姨是不会骗你,可你骗了我们,你这样就叫传谣你知不知道?人言可畏,有这事就有,没有这事就没有,你硬要把没有的事说成有,每个人都口口相传,到最后就与事实截然不同了。”
阿梨想了想,道:“娘能说简单点么?”
敖雨辛便直观地道:“今天你爹以为你干爹给你看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差点闹得很不愉快。要是真闹僵了,以后就不相往来了,你也就没有干爹干娘了,这你能听懂吗?”
阿梨要哭要哭的:“为什么呀?”
敖雨辛道:“因为你说谎了呀。”
阿梨赶紧摆手道:“我不了我不了。我以后都不了。”
敖雨辛道:“阿梨,说话也得负责,尤其是一些有可能会导致不好结果的话,我们在说出口之前得先想清楚才行,特别是对待我们自己喜欢的人。”
阿梨点点头,问:“那要是不喜欢的人呢?”
苏长离道:“不喜欢的人需要跟他说话吗?”
阿梨虽然似懂非懂的,但是她爹的这种态度她是明白了。
鉴于她认错态度良好,最后才没被她爹收拾。
这厢,楼千吟也在宫院里跟姑嫂俩一起用晚膳。
楼千古看他脸色,道:“你今天去拱猪屎了,脸这么臭?”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楼千吟就爆了,道:“一天到晚屎屎屎地挂嘴边,你自己不觉得你自己嘴臭?”
楼千古也一点就燃:“楼千吟,你一口气说了三个屎,嫂嫂你也听见了吧,我才说一个,明显他比我更臭吧!”
姜氏正默默地吃饭,突然被点名,抬起头:“是……是吧。”
楼千吟冷若冰霜道:“我警告过你,不要在阿梨面前说些乱七八糟的,你是耳朵没长洞还是当耳边风了?”
楼千古道:“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了?楼千吟你说清楚,我说什么了?”
楼千吟冷哼:“什么上火,什么不该看的,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是你说的?”
楼千古就不服气,道:“我又没具体说是什么,更没有带脏字,怎么就要不得了?阿梨她还那幺小,什么都不懂,我说这个她能想明白?还不是你们大人,一天天不知道脑子里想的什么龌蹉事呢,想象力丰富得很还怪到我们头上了?”
楼千吟冷笑道:“这话你有本事对阿梨她爹说去。”
楼千古道:“又不是我让嫂嫂上火的,谁知道你给她看了什么龌蹉东西。”
姜氏就摆摆手道:“不龌蹉的。”
楼千吟道:“都闭嘴吧!”
楼千古道:“不说就不说,你凶什么凶,我又不是很想知道。”
而后三人继续吃饭,楼千古突然福至心灵,抬起头来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问:“你刚刚说起阿梨她爹,你是不是被敖二哥给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