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看完羊皮卷上的字,用狐疑的目光审视着淑妃。
既然引渡者会肠穿肚烂而死,淑妃为何还活着?
容时收起羊皮卷,一步一步朝淑妃而去。
淑妃跪坐在地上,那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
此举不成功,便成仁。
容时伫立在淑妃面前,蹲下来,捡起了盒子。
“还有三颗呢?”
声音依旧淡漠,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激动。
淑妃流着眼泪,跪坐着,说话结结巴巴,似乎极度的恐惧,“回……回皇上,有……有一颗送给玉嫔妹妹了,还有两颗丢……丢……丢了。”
容时闭了闭眼,鼻头有些酸涩,“你身上的蛊毒是如何解的?这么多年了,为何不告诉朕?”
淑妃恐惧的跪着后退,眼神闪躲:“臣妾不懂皇上指什么,还请皇上明示。”
容时大力的将羊皮卷砸在地上,大声斥责:“你还装?”
淑妃跟着容时的动作抖了抖,看着坚固的青砖地板被容时硬生生砸出裂痕,淑妃眼中露出了真切的恐惧。
她对容时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他的武功,让人觉得恐怖,甚至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可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只有豁出去了。
等她成了皇后,执掌凤印,就能去祭祀,拿到先皇的陪葬品。
那颗传说中,能解百毒,起死回生的龙珠。
到时候,她就不需要求什么能人异士,更不用偷鸡摸狗的求着温砚了。
淑妃坚定了决心,跪得笔挺,“臣妾真的不知皇上所指何事,请皇上明示。”
容时冷哼一声,举着盒子递到淑妃眼前,“那好,朕问你,这玉石,可是你的?”
淑妃点头:“是。”
容时蹲下来,平视着淑妃:“那这玉石,你从何而来?”
“是臣妾未出嫁前,家母相赠的,一直舍不得戴。”
这点容时倒是看出来了,仅凭玉石保存完好,没有磨损的花纹,就可断定主人很少戴。
这也解释了为何夫妻多年,他从未见淑妃戴过。
容时侧身捡起之前砸在地板上的羊皮卷,近乎怼在淑妃脸上,低声质问:
“那朕再问你,这羊皮卷,从何而来?你难道不知道巫蛊之术是宫中大忌,足以抄家灭族吗?”
淑妃愣了愣,缓缓抬头,直视着容时的眼睛。
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说出的话却温柔如水,问出了心底最疼的伤疤:“皇上,臣妾还有家吗?”
安家夷三族,除了她,一个活口都没有。
而她还为这个灭族的仇人生了两个孩子,每天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活着。
淑妃很想问一句,容时说出这句话,心里不会愧疚吗?
淑妃低下头,眼眸中浓郁的恨意一闪而过。
淑妃旧事重提,容时的脸色越发阴鸷,安家意图谋反,颠覆王朝,本就该死。
按王朝律法,当诛灭九族,他只下令夷三族,已经是格外开恩。
她凭什么抓着这件事情不放?
若真的这么恨她,为何又不惜牺牲生命的代价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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