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特殊的法子让人趁虚而入了……”解行舟忽然沉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楚孟瞿。
“那位术师,怕是个女人吧?”
楚孟瞿早就因为解行舟的几句话,变得心神不宁的。
在听到他最后的一句话时,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他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一旁的楚竹偏不让他如意。
只见出门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问解行舟,“娘,你怎么知道那是个女人呢?”
解行舟的脸上忽然多了几条黑线。
这丫头,当真是越来越不知廉耻了。
这种事情他随便一提,在场的几位都是大人,哪个不懂?
本来一带就过的事情,偏偏楚竹非要将它提到门面上。
罢了。
解行舟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楚竹这是在替林潼出气。
“阴阳交合,这是将反噬之苦渡到他人身上最好的法子。”
阴阳交合……
林佳佳脸色煞白。
她不敢相信,楚孟瞿居然背着她与别人的女人苟合。
一想到这个,她整个胃犹如翻江倒海,“哇”地一声,当场就吐了一地。
地上的污秽瞬间刺到了楚婉茗,她像是看见了什么要命的东西,直接弹跳开,距离林佳佳远远地。
别说林佳佳,楚翡钰都被她的动作给伤到了。
“楚婉茗,你什么意思?”楚翡钰忽地张口。
“没……没什么意思。”楚婉茗结结巴巴,眼神不自觉地瞥了一眼楚竹,一看到她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手里的帕子就没绞得不成了形。
楚婉茗咬碎了一口银牙,恨不能让楚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啧啧,”解行舟瞥了一眼狼狈的林佳佳,忽地就笑了,“怎么样?自己的男人与旁人滚在一起的感觉不好受吧?”
“恶心吗?反胃吗?”解行舟托着腮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你这怕不是,有喜了吧?”
“恭喜楚国公了,如今老来得子,想必可以将孩子养的更好一点。”
解行舟每说一句,楚孟瞿的脸就要难看上几分。
“林潼。”楚孟瞿咬牙切齿,接着就呕出一口黑色的瘀血。
接着,他整个身子忽地一晃,往后退了几步,他及时扶住桌子,才堪堪没有倒下。
“这就吐出来了?”解行舟眉挑眉,“看来那女人的功夫不到家啊,怎么才说这两句,你这心性就这般了。”
楚孟瞿黑着一张脸,看着地上的瘀血,此时此刻,他完全相信了解行舟的话。
当然,仅限禁阵的反噬之事上。
那个女人……
“爹……”
楚婉茗满脸忧虑,快速上前扶住楚孟瞿,小心地唤了一声。
楚孟瞿看了她一眼,此时此刻才觉得,只有女儿是最暖他心的。
除了楚孟瞿,在场的所有人可能都知道楚婉茗的心理。
无非是想着,林潼离开了楚国公府,她娘林佳佳就是正牌夫人了,她这个庶出的二小姐,自然也就变成了楚国公府唯一的嫡小姐。
这身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算林佳佳做出那等令人不齿之事,只要没人说出去,都烂在肚子里,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何乐而不为?
“爹没事。”楚孟瞿温柔地摸了摸楚婉茗的头,楚婉茗乖巧地站着不动。
这让楚孟瞿心情好了许多。
只是……
看在楚竹眼底,却分外扎眼。
“楚国公,我想问一句,同样是女儿,为何你待我的差距,就这么大?”楚竹没忍住,终究是问出了口。
“是啊爹,小竹儿也是你的女儿,她还在山上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衍生接道,尽管他现在根本不想认这个爹。
如果说楚孟瞿是因为林潼而对她产生隔阂,也说不过去,毕竟,楚孟瞿待林潼与楚衍生,都要比待楚竹好上太多。
他看见楚竹的时候,仿佛有一种恨。
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恨。
楚孟瞿闻言,看了一眼楚竹,也是自打楚竹回了楚国公府后,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她。
他才发现,楚竹小小的五官,竟与苏苓予,有了七八分的相像。
一想到那个让他意难平的女人,楚孟瞿就恨不能再将她烧死一次。
“你问我为什么?你怎么不去问你娘?”楚孟瞿顿了顿,忽然就笑了,笑得满目狰狞,“哦我忘了,你娘已经死了。”
“爹,你在说什么?”楚衍生心中生出一种可能性,恍若晴天霹雳,“娘不就在这吗?”
楚孟瞿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并未搭理他。
林之源心里咯噔一下,见林老爷子面色有些不好,忙在解行舟耳边低声问道,“潼儿,这是怎么回事?”
解行舟不是林潼。
但是他这一刻,居然就懂了林潼。
“她是我的女儿,始终都是。”解行舟坚定道。
一句话,已经很能说明情况了。
林之源的面上略过一丝痛苦,纠结,旋即看了看林潼,又看了看楚竹,终究是释然了。
是啊,喜欢就行了,小竹儿永远是他们的小竹儿。
楚竹的脸色有些吓人,她一步一步走向楚孟瞿,明明不过一米多点的个头,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起码楚孟瞿身边的楚婉茗,已经吓得快站不住了。
这一刻她才深深体会道,自己与楚竹的差距不止一星半点。
“你不是我爹。”楚竹站在他面前,微微仰起头,沉着的脸完全看不出她的喜怒。
本来楚竹说这话,林之源几人只以为她是在说气话,直到……
“你娘野男人这么多,谁知道哪个是你爹。”楚孟瞿讽刺一笑,接着疯狂大笑,“我待她那么好,她居然让我接盘?”
“那个不知廉耻不懂自爱的女人,婚前生活如此不检点,就该被活活烧死。”
“本来该死的是你的,谁想到那女人居然为护下你,一命换一命?”
“我还以为国师把你丢在云岭山上自生自灭了,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就是不让我安生?你活着就是无时无刻不再提醒我,自己深爱的女人,替别人生了孩子。”
楚孟瞿逐渐疯癫,看向楚竹的眼底尽是怒火,那恨意滔天,似能将楚竹吞噬一般。
“闭嘴。”
楚竹冷冷道,清冽的眸子冰冷,如寒风刺骨,“你若再提她一句,我便剜掉你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