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孟瞿满脸黑线,心里的火又旺了些,看了看自己身边带大的楚翡钰,又看了一眼打小跟在林潼身边养着的楚衍生。
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要是站一块,岂不是说他唐唐楚国公亲自教养出来的庶子,上不得台面?
楚孟瞿气的手都抖了,本来还想骂几句楚竹没规矩,到头来在林佳佳充满期待的眼神下,什么话也没能说出。
“我还有事,你们吃。”楚孟瞿恨不能赶紧离开这里,步履生风。
林佳佳看得脑子一下子空了。
到头来还是她自己,孤军奋战。
楚翡钰不是主动找事儿的人,尤其楚衍生还在,他可没忘记上次在楚竹房间,被楚衍生拿捏的死死的。
就连向来嚣张跋扈的楚婉茗,这次都安安静静,不敢主动找事。
林佳佳自然看出来自己生的俩孩子,气质上竟然输的不是一星半点儿,顾前怕后,一看就有些小家子气。
楚竹不搭理她是因为知道她是个什么人。
楚衍生和林潼就毕竟简单了,单纯的眼睛里只有楚竹罢了。
这一顿饭,不欢而散。
林潼带着楚竹和楚衍生,在院子里散步,闲聊。
聊着就说到了和娘娘们一起去避暑山庄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对了对了,娘你给我做的那件衣裙,穿上漂亮极了,皇后娘娘都爱不释手,我寻思将绣娘推给她,不知道那位绣娘有没有时间呢?”
楚竹讲起来的时候,两眼放光,明亮地印着各自的影子。
“好呀,明日我出去的时候看看,若是可以,倒时候替你引荐。”林潼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楚衍生这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本来楚衍生想好好陪她一下午,结果国子监临时有事,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了。
林潼和楚竹回了院子,两人沐浴着下午的阳光,喝着下午茶。
提到林之源,楚竹就想到他因为担心就不顾一切破开蛊人围堵来避暑山庄的事情。
以及后面他孤身闯城一跃成名。
当时楚竹还不知道情况,后来才得知了他回京都城的光荣事迹,心里就想着去军马场看看他。
顺便,去南街看看吧。
楚竹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等喝完了茶,就与林潼道了别,先去了南街糕点铺子,准备了满满的糕点,蜜饯之类的。
楚竹去的时间也是巧,恰逢云记糕点刚蒸出来一批,购买的人还挺多,都排起了队伍。
霜绛排队购买的时候,楚竹就在马车里假寐。
约莫不到一刻钟,楚竹就听见霜绛踹气上车的声音,听这气口,似乎是跑了一段路。
“注意安全,可别摔了。”看见霜绛提着大包小包,在车夫的帮助下上了马车,楚竹忙上前,边接边叮嘱。
霜绛红扑扑的一张小脸,还没驱散激动的情绪,“小姐,我听排队的人说,仁德堂可能要关门了。”
楚竹一愣,“可有是有发生了?”
“这……”霜绛犹豫半晌,“这个事情,可能与小姐您,有点小小的关系。”
霜绛说的就跟委婉,“仁德堂挂了专治疑难杂症的牌子,听闻城里有个有地位的人家来看,却被推辞说是大夫不在。”
“听说次次去都这样推辞,那边觉得受到了愚弄,进行了打压报复。”
楚竹愕然,这.…..好像不算是一点点关系吧?
楚竹冷静地看了看外面还在排长队的云集糕点,总觉得应该再买一份去给孟钦道个歉。
他似乎被她害得,有点惨。
“去仁德堂。”楚竹的带。
“是。”
马车启动,没过片刻就听到了嘈杂声。
楚竹挑开帘子,就看见了正在被侍卫压着的孟钦。
后面还压着几个。
楚竹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上一世因为孟钦去世,给孟仁熙带来的巨大冲击,她就觉得心脏有些疼。
“等等。”楚竹冲在外面喊了一声。
押解的头儿听见有人阻挡,面上带着一丝不屑和小激动。
似乎没想到他这小小的队伍能有被人拦住的一天。
“小丫头,这可不是过家家,休要在一旁捣乱。”头儿嘴里说着嫌弃,眼里却始终盯着马车,就等着下来一个什么贵族公子哥。
他现在就缺爆炸性强的案子,马上月底要考核了,他不想再次倒数。
拿倒数第二,就是他的目标。
楚竹没多废话,直接出示了象征身份的牌子,吓得那人腿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小人,参见,见郡主!”
孟钦知道她的身份特殊,可当知道她是郡主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
“怎么回事?”楚竹问。
头儿不敢有隐瞒,无非和霜绛说的八九不离十。
“云岭山那位神医我熟悉,这两天确实要来京都城的,放了吧,”楚竹道。
“这……”头儿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身边衣着不起眼的瘦小男子。
只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地冲着手底下的人打了个放人的手势。
于是,刚被压着走了一段距离的仁德堂诸位,再次回了仁德堂。
前一刻,仁德堂落锁封查。
下一刻,仁德堂又开了。
路人表示,心里有些小复杂。
楚竹是跟着他们一起进的,刚进去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除了孟钦和孟仁熙,其他的药童啊,洒扫啊,还有孟钦的三个徒弟,都充满着恶意。
想一想楚竹就释然了。
毕竟这个“疑难杂症”是她让孟钦挂出去的,但是这小半月都因为各种事情,一直在避暑山庄,就导致好像跟他们说了个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说白了,他们认为楚竹就是个孩子,根本没有什么能力,而且只知道逃避,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正经的医术。
知道神医就是楚竹本人的,只有孟钦和孟仁熙,其他人只觉得她撒谎成性。
“孟掌柜的,对不住了,这段时间一直困在城外进不来,没想到给您带来这么大麻烦!”
楚竹真挚地对着孟钦行了歉礼。
孟钦忙扶着她,笑道,“这是我做的决定,与你无关,你无需道歉。”
“那位病人你看过吗?”楚竹沉思,问道。
孟钦的医术也算可以的,就算不能治愈,了解病因应当不在话下。
孟钦知道她的意思,摇了摇头,“我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既然是疑难杂症,也没敢擅自去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