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远传的天空就像白纸被褶皱一样不规则地扭动,一丝黑色的细纹出现在天空。
“哎呀呀,火气还真是大。”黄猿化为光粒子消失,眨眼之间来到正义大门前方,伸开双手对着面前的空气。
回首喊了一句:“小心一点,冲击马上就要来了。”
只来得及交代了这一句,呼啸而来的震动连绵不绝压了过来。
身在正义大门上的守军被强烈气压按在地上,哪怕是将官也无法硬抗这一击的余威。
而在最前方的黄猿只是在空中向后退了两步远,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褶皱,随即又化成光粒子消失。
“这种硬抗攻击真不是我的风格,明明是萨卡斯基惹的事,却要我买单。”黄猿回到座椅上,一脸不爽地说道。
就像海军知道范围攻击对海贼没用,海贼同样清楚范围攻击对海军没用,只是宣泄情绪的手段而已。
至于死的那么一两个倒霉蛋,也不过应了那句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强者至上的世界就是如此冷血。
“谁让我们不会飞呢,速度还没有你快,这种应急事件你不来谁来。”青雉懒洋洋地说道。
在确定自己能力很难开发出长久滞空后,青雉对于飞行的怨念就很大。
“你们俩还真够有兴致,这种无聊的事情也能讨论下去。”赤犬毫不客气坐在中间空着的那张椅子,面色有些阴沉,看来对刚才攻击很不满意。
黄猿和青雉对视一眼,很机智地决定暂时装狼,按下自己那颗二哈之魂。
“白胡子还真是老当益壮,刚才的攻击还是很有分量。”黄猿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
日常低分局混得久了,突然来高分段玩家,差点就翻车。
“差得远了,刚才的震动只有九次频率,这比巅峰时期白胡子差得太远。”赤犬态度认真地对黄猿说道:“你抗击打方面需要加强,要不要我做你的陪练,我正好锻炼一下反应能力。”
突然觉得空气有点冷,肯定是库赞用了果实能力。
黄猿下意识打了几个冷颤,这是什么天杀的想法。
赤犬的陪练,那是说当就当的吗。
黄猿有些慌张地结束了这个话题,一旁青雉想笑又怕惹祸上,只能暂且装个冰山脸。
可能这一世因为修斯的介入,三大将之间的关系没有像上一世走向比较尴尬的地步,总之外部压力挺大的,真没啥时间内斗。
不管什么品种的正义,最起码都是正义,比骷髅旗和世界政府好太多。
大家都是一窝老鼠,泽法老师也平安健在,和和气气一点不好吗。
“战斗要开始了,一线部队已经交上火了。”赤犬说完,远处的炮火声也传了过来。
各种炮弹不要钱地向对方招呼过去,军需方面战国一向很舍得,其实战国抠门也是因为这个,他宁愿用贝利就换海贼首级,也不愿自己士卒去以命搏命。
“还真是像过年一样喜庆,久违的鞭炮声啊。”黄猿自嘲地说道。
此时在三大将上方的处刑台,卡普早早地就来到这里,闭眼盘腿而坐,他要送艾斯最后一程。
“不去看看他吗,你去的话我可以装作看不见。”处刑前向卡普和艾斯这种关系是要回避私下见面,但是战国清楚自己老友,他不会做糊涂事。
当然,如果想做可能早就做了,也等不到这个时候。
“不去了,到时候就在这里和他聊聊吧,行刑的时间够用了。”卡普语气有些低沉,他没想到有生之年会亲自送这对父子行刑,还真是跨越时间的回忆。
罗杰,我没有照顾好艾斯,更不能去救他。
战国拍了拍卡普的肩膀,哪怕再没心没肺的人也是有感情的,况且自己老友本就是心思细腻的人。
欢迎仪式总是那么热烈,在海贼和海军数万发炮弹互相问候下,红发海贼团和白胡子海贼团纷纷进入正义大门。
紧跟着白胡子海贼团旗下四十三个附属海贼团和来自新世界凑热闹的海贼团也跟着一拥而入,宽阔的内海港口瞬间被塞得满满,双方阵势彻底摆开。
一艘如鲸鱼一样庞大的海贼船处在海贼最前方,这是白胡子海贼团母船莫比迪克号,上面承载的正是世界最强男人爱德华·纽盖特。
伴随着叮叮叮的脚步声,白胡子手持无上大快刀十二工丛云切来到了莫比迪克号的船首,这时候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
白色船长披风迎着海风飘荡,健硕的身体并没有因为衰老而蜷缩,裸露的胸膛布满密密麻麻的伤口,这是这个大海贼一辈子纵横四海的信物。
“耶,白胡子气势真足,船长的风头都被盖过去了。”耶稣布笑着说道:“看看人家声势浩大的海贼船队,我们这艘小船还真是不起眼,要不我们干脆并入里面吧。”
相比起声势浩大的莫比迪克号,红发海贼团的雷德·佛斯号无疑低调许多,但是谁又敢小瞧这个平平无奇的海贼船。
能和莫比迪克号齐平的也只有这艘船,就连那四艘仿制的子船也要退避一个身位。
“那可是能和船长齐名的前辈,是一个时代最后的证明。”红发毫不在乎自己风头被白胡子盖去,十分信服地说道:“和他相比,我也是一个小鬼,一个后辈晚生。”
耶稣布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四处寻找了一下,还是找不到副船长贝克曼的身影。
“奇怪,贝克曼怎么还没回来,这都要打起来了。”耶稣布眉头微皱,这可不是什幺小角色,海贼比海军更缺将皇级的支柱。
“不用管他,应该是去忙一些事了,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他可从没掉过链子。”香克斯解释了一句,身为船长贝克曼去做什么他心中多少都有数。
出海这么久他也不是当初天真的洗船少年,能当上海贼皇者有些事自然是看清看明,只是心中原则不愿意去面对,贝克曼的行为大多都是他默认的。
“也是。”
耶稣布不去想这些,贝克曼可是最可靠的家伙,一定没有问题。
从瞄准镜看向处刑台的艾斯,还真是年轻啊,和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大,听说他也出海了,男人的梦想果然就是要驰骋在大海上。
“呜啦啦啦,艾斯,我们来接你了。”
随着白胡子宣誓,海贼一方响起热烈的呼啸声,他们已经等不及开战了。
白胡子笑着看向远方处刑台,这时候主犯波特卡斯·D·艾斯也被押上刑台,泪流满面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
“老爹!你们不要救我,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对于生的渴望,对同伴内疚,多种情绪混合在一起,没有几个人能撑住这样复杂的情绪,艾斯情绪失守了。
“都是我擅自行动才被捕,这一切和你们没有关系,都是我自以为是,不要为我搭上性命。”艾斯竭力地吼道。
他已经看到莫比迪克号四周熟悉的兄弟姐妹,这一场大战又会有多少人死在这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混账,真是不可爱的孩子。”白胡子开口训斥艾斯:“当初明明是我让你去的,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蒂奇那个混蛋一定要付出代价。”
“是啊,艾斯,可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当初明明是我们同意你去的。”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队长马尔科来到白胡子身旁,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白胡子,对着远方的处刑台喊道:
“不管你是谁的孩子,只要加入了白胡子海贼团,你就是我们的家人。”
马尔科清楚今天来的很多海贼是因为艾斯海贼王之子的身份,这些人有可能是善意也可能是恶意,混迹在大海上的海贼谁没有几个仇家,但是一切都不重要。
白胡子海贼团不会放弃任何一位船员,不会放弃任何一名家人,他们是一个大家庭。
“乌拉拉”
白胡子很满意马尔科说的话,开心地笑了起来,他的时日无多了,意志有人继承让他很欣慰。
就让我最后为你们做点什么吧,哪怕是以这残躯为你们铺平道路。
“砰”
白胡子将丛云切插在甲板,双手交叉合十,两团白光出现在拳头,对着两侧用力锤去。
“啊!”
一声怒吼,拳头击打在一层无形薄膜上,清脆的响声让纷扰的马林焚多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注视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
褶皱扭曲,空间以不规则的形状变化,天空凹陷大海翻涌,海港两侧卷起巨大海啸扑向码头的海军阵地。
“真是可怕的力量,不管看多少次,这种力量带来的心悸还是那么震撼。”战国感叹地说道:“希望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全盛时期的白胡子太可怕了。”
看到白胡子大展神威,哪怕明知道对方已经病入膏肓,战国还不禁在心中有些质疑,这种力量真不是人类应该拥有的。
“以前觉得白胡子震荡的是空气或者大海这样的物质,没想到他震荡的是空间,这种攻击谁能承受得住。”香克斯感叹不已。
自从罗杰死后老一代更是纷纷下线,这片大海无人能撼动白胡子的地位,已经太多少年没有见他全力以赴动用果实能力了。
面对翻涌而来的大海啸,海军士卒本能地向后躲闪,阵型一时错乱起来。
“不要慌,驻守岗位,大将会处理的。”阵前中将安抚道。
就在他话音刚落,青雉一个剃离开座位来到战场上空,两道冰柱连接海啸。
“冰河时代”
冻结海港本就是青雉的任务,现在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没有打完就回去,对方既然已经出手,自己不回赠点什么多不好意思。
不像原著那么划水,青雉在空中凝聚出一把巨大的冰斧砸向莫比迪克号,百米长巨斧大有一刀两断的意味。
赤犬默默点了点头,没有那么演我,大家都是好兄弟。
刚施展完果实能力的白胡子,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就要面对青雉这一击,他的身体有些接受不了如此高频率的碰撞。
一旁马尔科咬紧牙关,他决定硬抗这一击,可能有些牵强,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老爹现在的状态,频繁对撞就是在耗老爹的命。
蓝绿色的火焰从马尔科身上爆发,随着一声高昂的鸟啼,马尔科发动幻兽种不死鸟果实。
燃烧着蓝绿色火焰的不死鸟从甲板飞跃而起,直面天空下落的冰山巨斧。
“那是一番队队长,不死鸟马尔科。”白胡子海贼团船员看着冲天而起的马尔科兴奋不已,以为自家队长就能硬抗海军大将的攻击,这着实很涨士气。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实力到了准大将级别的海贼面色都十分凝重,和那些欢呼雀跃的喽啰形成强烈反差。
“船长为什么不帮忙挡一下,白胡子的身体大家都清楚,承受不了高频率攻击带来的负荷。”耶稣布看着飞天而起的马尔科,语气有几分惋惜:“马尔科不行的,将皇级认真起来根本不是我们能抵挡的,他这是在玩命。”
耶稣布作为狙击手观察最为仔细,青雉攻击强度是将皇级水平,并没有放什么水,海军这次是真的较真起来。
“没法出手,那是白胡子海贼团的船。”香克斯感叹地说道:“作为海贼,船就是类似于家的存在,自己的家怎么能让别人来守护。”
可能新世界或者在场许多海贼都想白胡子死,但是香克斯绝对不是这么想的,之所以不出手就是因为刚才说的原因。
四皇白胡子海贼团如果需要其他皇者保护,这无疑是在践踏白胡子的尊严,马尔科这些队长宁可死也不愿意老爹蒙羞。
“真是可惜了。”耶稣布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为马尔科惋惜。
这是很好的将皇苗子,可惜只是苗子,迈不过都是扯淡。
谈话间隙,火焰不死鸟已经与冰山直面相撞,两者在空中僵持不下,大量水蒸气模糊了下方的视线,没有人清楚马尔科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
白胡子担心地看了一眼上空,如果不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怎么会让自己儿子去搏命,但随后眼神坚定地看着远方处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