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确实不屑的笑出了声:“骗鬼呢?”
慕尚临说出来本来就够丢老处的脸了,原本的满心期待现在还被质疑了,但这是不是变向的说明:“我是不是技术很不错?”
唐陌瞪圆了眼,脑海深处某一片段被激发了,她羞的耳朵迅速变红,抓起枕头往后面丢:“…你有病是不是?”
慕尚临精准的接过抱枕,“放心,我很健康。”这话说的意味深长,他走到贵妃椅的尾端坐下,调笑的扬起眼尾,“这算是你对我变相的肯定吗?”
唐陌把他伸过来的脸往后推,满脸嫌弃,决定不再和他在这种不属于青少年模式的范围外的问题展开讨论,“我现在拒绝在这方面和你进行讨论。至于你说的负责我也不会往心里去,各自安好,行吧,你还是先走吧。”
慕尚临笑了,笑的很痞气:“唐陌。”他又一次喊了她的全名,“到现在你还以为我只是随便说说,或者是你故意避重就轻是因为你根本不在意我们之间的关系?”
唐陌淡然的表情出现了一丝不可置信和慌乱,她抓错重点了?慕尚临这么在意?为什么?还喜欢她?
她嘴比脑子快:“你还喜欢我?”
慕尚临放在膝盖上的手在阳光下白的发光,半晌唐陌才听到一个:“…嗯…”。
只有轻微的一个音节,但像快地雷重重的砸在唐陌的心上。
虽然她有那么点发现,但她这几年太过患得患失,她不确定,内心的不确定大于他对她的细节,总是给自己找借口他对她不一样的细节。
因为有些想法一旦在心里生根发芽,就会越扎越牢,她怕这种结果,她怕误会了这根苗就拔不掉了,所以她故意逃避。
现在慕尚临直接承认了,让她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她得承认,这么多年的自我欺骗,骗得只是语言,但心真的骗不了,它还是不可抑制的鲜活跳动着,提醒她: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里面。
但现在他们不是走在校园里肆意奔跑的年纪,他们现在所处的社会,往前走一小步都有太多因素被牵扯着,不能只看眼前,也不能只管此刻的一瞬烟花。
她得记住她回国也不是落叶归根,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情爱只是一瞬烟花,稍纵即逝,所以她要理智。
她收起脸上因为他的话露出的感性情绪,“慕尚临,我不懂你是因为昨晚的事才说要对我负责……”
被慕尚临打断:“不是,我只是因为喜欢你。”
唐陌愣了,如此直白的告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但理智还是将她奔腾的“斑比”拉回来:“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
慕尚临一直冷静的坐着,神色认真的看着唐陌,深情清亮的双眸在唐陌说出口的时候一点点变暗,很快又恢复一如既往多情又不见眼底的温柔又随性的眼睛。
“唐陌,不冷静的是你。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不相信你是因为对工作的热情或是我第一次见你让你失去一次加薪机会而对我的报复。我了解你,唐陌,如果你真的想躲我躲远远的,从那一次见面之后你肯定不会再和我见面,而且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和我近距离接触。我想知道,你一直愿意在我身边的原因是什么?我感觉你还爱我,你骗不了我,但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承认?”
慕尚临很冷静很淡漠的说完这些,就一直盯着唐陌的眼睛,越发肯定她眼睛里骗不了人的因素。
唐陌握紧了膝盖上绞紧的手,对,她喜欢他,也没打算骗他,她留在他身边的理由没有那么纯粹,不是爱的不纯粹,是另一件事,这些年一直支撑着她走到现在的事。
所以有些问题,她必须选择逃避,“慕尚临,我要是真的喜欢你,到现在你提出要负责的话我还不同意是脑子缺根筋还是没发育好?我不同意,不过就是我不喜欢你,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非要挑的这么明白,看谁比谁好看吗?”
慕尚临眼里不见底的温柔在顷刻间消失,明明一贯多情温柔的眸子完全被刺人椎骨的寒冷所替代,周围逼人的温度完全覆盖外面的艳阳。
他难堪的扯两下嘴角,不爱从她嘴里说出来好像很容易。
唐陌僵硬着脊背,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真话里掺着假话才会更让人信服:“慕尚临,你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的目的,装不知道真没意思。”
慕尚临脸色冷的吓人,但他勾着嘴角笑了,更让人心生胆颤,“我可没装。”
唐陌看着他满眼都是“装的是你”,她此刻就像被放在长满荆棘的草地上,浑身刺痛,但每一根都在提醒着她,不要因为一处空地就放弃等在原地的信仰,他们会失望,终点才是你该去的方向。
唐陌冷漠的不近人情,轻柔一笑:“如果你叔叔知道有你这么孝顺的侄子他是该哭还是该笑?”
慕尚临笑意扩大,明目张胆的等着猎物进圈的眼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唐陌也笑,但笑的很淡:“原来一开始你打算带我去滨城是想让我上钩吗?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会去。”
慕尚临毫不避讳的从手边昨天的外套里摸出一包烟点上,“现在你可以改主意了,去还是不去,随你。”
对着唐陌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唐陌没有躲,抽烟她也会,但没瘾。
缥缈的烟雾中唐陌的眼睛清澈盈盈,宛如清早第一眼朦雾中绽放的第一朵清冽玫瑰。
“你爱我,不会害我。”她笃定,没有一丝迟疑的说出口。
慕尚临指尖夹着烟,猩红的火光上徐徐升起寥寥的烟,最后溶于空气。
他身体往前倾,对着桌上的烟灰缸弹了弹,而后指尖点着桌面,笑的比火光耀眼:“唐陌,那是我叔叔。”
唐陌笑的张扬,身体往前,拿过他手中的烟,暗灭在烟灰缸中:“我和你去滨城。”
慕尚临走了,唐陌一个人收拾屋里的烂摊子,她真庆幸没记起来多少,以至于她看着客房门口的地毯上那处深色印渍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弄的,但脸上的红晕却越来越深。
床单上的红让她费了好久才弄干净。
下班了后,孟绾让司机直接去别家园,话到嘴边又改成了最近的某家高奢店。
别家园,依山傍水的饭店,古色古香的建筑,从外面看真以为是哪大户人家的府邸。
服务员都是统一深红色调的简约古装,脚下的绣花鞋踩得芙蓉步,可是回到了古代。
孟绾到包间时,也只有一个位置了,只是这旁边的狐狸眼男人,好像有点眼熟,可能大众脸有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