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来元家多痴情种,毕竟前科之鉴都太过惨痛,元珩又只一道情劫,可见将来用情至深,倘若酿成大错,只怕水域当真要易主。
所以元珩心生畏惧,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也就能够理解了。
“何必儿女情长,世人与我们相识,无外乎讨债,报恩,结缘,了缘罢了。”元珩轻篾一笑。
“不愧是水神殿下,境界如此高,真是一如既往地优秀!”
“嗯。三千年来,我几乎未曾下过凡间,哪里有什么人劫?你就替我算一算,我下凡来到底所为何人,何事?我尽早把事给办了!”
“水神殿下的命格,岂是我这等小仙能算得来的?如若时机未到,你也回不了天界!这世间诸事,皆有因果,既是天雷引你下凡,相信一切早已命中注定!殿下大可借此机会领略一番人间烟火,人间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
李财苦口婆心的劝道,他当真想说一句,就连天帝都流留人间繁华,常常下凡体验,唯水神独树一枳。
“我原也是这样想的,按着天雷指引,我找到了秦娉苓,但我已救她数次,为何还不能回天界?”
“流云郡主?你的人劫竟然是她?!”李财小吃了一惊,随后笑着安慰道,“殿下不必忧心,欠得多了,自然就得多还点!”
“你认识?”元珩挑眉,反问,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李财呵呵一笑,“我常年在人间游走,北晋京都内的事情,略有耳闻而已!略有耳闻。殿下,这男女之间,无外乎情啊爱啊,可是……”
“绝无可能!我俩清白得没有一丝杂念!”元珩急道。
随即,略带怜惜地问了一句,“你为何会沦落至此?”
李财顿感一把心酸泪涌上心头,叹道,“说来话长啊!我原是要助范仲文当首富的,可谁知我刚一下凡,长公主堂堂一朝公主竟然爬上了范仲文的床!成亲后又不守妇道,没几年就把范仲文给气死了!可是范家财运未绝,可怜我,只能留在长公主身边。她又是个看脸的,我这长相只能当个挑粪的!”
“……此话当真?”元珩保持高度怀疑。
“比真金还真!不过这长公主啊,比范仲文还有经商头脑,和硕商行在她的带领下,在北晋内遍地开花,就连邻国也有分号!不过我这苦日子也算快要过完了。”
元珩不过随口一问,李财仿佛千里觅知音一般吧啦吧啦说了一堆,听得他脑袋疼,想到秦娉苓连二十金也没有,穷得让人实在瞧不上。这么想着,他一低头就把金杯和金筷子全都扫进了怀里。
“这些我先拿回去,不够的话,我再找你变!现在我要回秦府,你想个办法送我出去!”
“您还要回去?”
“不回去,难道跟你一块在这挑粪?”
“......”就您这姿色,保准挑不了粪!
李财神色变了变,几番欲言又止,收住了含在眼眶里的泪花,犹犹豫豫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