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沙本想退却,但我心中却暗自欢喜。
我们难以上去,攻击我们的人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这会给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可是,我们会被他们包围的。他们会截住我们的退路......”坤沙焦急的说。
“你太高估他们了!一旦我们把那些小艇打烂,他们就会先乱起来。如果他们想进攻我们,就先问这挺机枪答不答应!”我不以为然的说。
事实上,坤沙考虑的也很有道理。
可是我已经在这个岛上耽搁了太多时间。我必须要趁天亮之前潜入主岛。
至于退路,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这次本来就是奇袭,如果万事求全,恐怕永远一事无成!
我在坤沙的帮助下攀上那块巨大的石头,在上面看了一圈,又向山坡上望了一阵,这面山坡十分陡峭,坡度有七八十度。人从上面爬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山顶距离这块岩石足有四五十米,中间还有个凹凸,即便上面有人向下投掷手雷,大概率会弹走。
山石镶嵌在山体内,一面根本没有路。
而我和坤沙上来的这一面,也需要贴着岩壁行走。
一支AK步枪就足以封住攻击之路,更何况这块山岩足有两米多高,我和坤沙搭人梯才上得来。
我让坤沙把机枪和弹药都递上来,然后把他也拉了上来。
“你就在这里等我。我不回来,你也别暴露自己。即便遇到最坏的结果,你也可以等到天黑后悄悄下去,从原路回去!”我对他说。
“你当真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坤沙见我要走,焦急的问。
“不需要,你做得已经够棒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道。
我的计划是泅渡到对面的主岛上去。
当然,我也可以划着橡皮艇从主岛后面上岸。
但从副岛上的情况就可以看出,为了防备沙旺素西的进攻,主岛的防卫更加森严。
查差拥有一支装备精良的佣兵,我们上次就在副岛上发现他们应用了很多防步兵地雷来防御,不用想也知道,主岛海岸边一定也遍布雷区。
但海湾处停靠着海盗小艇,海盗上下小艇的路径一定不会设置地雷。所以我只能从海湾那
边登陆。
当然,那也就意味着我会暴露在执勤佣兵的视线之下。
一旦他们发现有人从海里游过来,恐怕没等我上岸,迎接我的就是暴风骤雨般的子弹。
但我并没有知难而退。
越是这样易守难攻的地方,其实佣兵的警惕性也越松懈。
毕竟这里不是军港,那些佣兵纵然经过军事训练,在海盗群这个大染缸里,酒色熏陶之下,他们也不可能像在军营里那样。
而且他们应该也知道,沙旺素西正在弗兰西斯市为父亲举办葬礼。绝不会有人单枪匹马铤而走险来报仇!
这也是我唯一可以依仗的因素了。
我把外裤脱下来,裤脚系牢并用力向里面吹气,让外裤鼓胀起来,这样会给我提供一定的浮力。
然后把手枪枪套和弹夹在身上绑牢,将步枪担在肩上,下水开始向主岛的港湾里游去。
虽然副岛上有一盏探照灯不时扫过港湾的水面。但在这样的距离,副岛上的佣兵是不大会看清楚水面上浮动的人头的。
探照灯的意义更像是威慑或者发现船只的设备。
而且这种光亮也给我提供了照明,利大于弊。
两公里的距离,即便海峡的水流很急,对于我这种泅渡的老手来说,只是半小时左右的事情。
那三艘小艇都船头冲岸停泊在一个粗糙的人工码头上,每艘船上都亮着一盏灯。
但船上却静悄悄无声。
此时已经是午夜,即便有人看守船只,估计也都睡着了。
我并没有试图偷袭并炸沉这些船。
我只带了几颗手雷,除了身上留了两颗,其他都给了坤沙。
而且炸船除了会惊动对方之外,对我侵入岛内并没有任何好处。我更愿意在偷袭成功后,用重机枪子弹穿透这些木壳小艇的船体,将小艇打烂!
情况和我想象中一样。
在码头左右两边,都有一个木头搭建的塔楼,在每个塔楼上,各有两个值班的佣兵把守着。
而码头后面的树丛中,一条路通向岛内。
毛瑞尔应该把后勤基地隐藏在岛的内部的丛林中。
而且按照常理,他们不会把建筑集中在一处。
这个时候,情报是最重要的。
我多么渴望能够抓一个俘虏好好审问,或者逼着他给我带路。
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现在连上岸的机会都没有。
塔楼上的佣兵比我想象中要敬业,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但他们依然在吸烟来抵御蚊虫和困倦的袭扰。时而还和对面的同伴用手势交流。
一旦我上岸,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
我只能靠在一条小艇旁,一手扣着船舷边缘,一边露着湿漉漉的脑袋寻找机会。
如果天色透亮我还没有找到机会,我将不得不撤消这次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