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记起,那是在地牢里顺便救出的那个叫玛丽的本地女人。
难道她也在这栋小楼里?
我不由皱紧了眉头。
大眼仔在我着急救助沙瓦里拉的时候,带着玛丽跑了。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本身就是一种背叛,没想到我又在这里遇到了那个女人。
难道大眼仔和玛丽被这伙儿人带到这里?
这样一想,我们没和他一道走,倒是一种幸运。
那个女人似乎正在被折磨,惨叫一声后,接着又断断续续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嚎,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象到了那种不堪的画面。
看样子小楼里的人并没有意识到危险降临,还有闲情逸致拿这个女人取乐。
我放心下来,顺着一个窗口跳到了木棚里。
从没有玻璃的窗子和门扇透进来的星光可以看到,这个几十米长的木棚里面的东西大多被拿走了,只剩一些板铺,地板上散落着一些零碎破烂。
因为地板已经松动腐烂,走上去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动。
在这夜里十分刺耳。
木棚另一边正对着小楼,距离只有十几米。
这也是我最方便安全接近那栋小楼的办法。
为了减少对地板的压力,以免弄出太大的动静。我匍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向木棚另一边爬去。
“谁?”我本来没想到这个木棚里会有人,谁知道我刚爬到一半,就听木棚里一处黑暗的角落里有人害怕的叫了一声。
“玛德,想不到这伙儿人警惕性还挺强,居然在木棚里也埋伏了人马。”我暗骂一声,连忙捏住嘴唇发出几声耗子叫,然后翻身躲在一处床板下。
“玛德,嚷什么嚷!”这时,从木屋外跨进一个人来,张嘴骂了一句,并踢了黑暗中那个人一脚。
“别打我,我听到好像有人过来了。”那个人哀叫一声说。
“大眼仔?”我听出是他的动静。
原来他被关在这里。
那个看守听大眼仔这样说,立即打开手电向我这边照了过来。
我缩头躲在板铺下面,同时把步枪顺在手里。
“你再撒谎,让你再撒谎!”那个看守见木屋里空荡荡没有任何人影,禁不住生气的把手电照在大眼仔的脸上,揪着他的头发狠狠的撞了两下说。
借着手电光,我看见大眼仔狼狈的蹲在一个角落里,手脚都被捆着。
这时,小楼那边的看守听到动静,冲这边喊了一句。
那个看守连忙出去和楼上的警卫说话。
“加强警戒,文森特先生就要来了!”楼上那个警卫听说是大眼仔谎报军情,对那个看守叮嘱道。
趁他们说话的时候,我从床板下滚出来,迅速向前冲到门口。
大眼仔见一个黑影过来,紧张的刚想大叫,我扑过去一把按住他的嘴巴。
“是我,如果你还不想死,就别坑声。”我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声。
大眼仔一定听出是我,连连点头。
我放开他,然后闪到门旁,准备干掉那个看守。
这时,那个看守从外面转了回来。
他前脚刚迈进木屋,我就掐住了他的喉咙,一把将他揽在怀里,另一只手用力把他的脖子一扭。
随着咕咚一声闷响,他的颈椎被我扭断,身体软趴趴的坠了下去。手电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老实点,别他妈装鬼吓人。”我把他放下,然后捡起手电,冲大眼仔踢了一脚,故意嚷了句。
大眼仔已经被我一番操作弄蒙了,不知道我是在掩饰刚才的行动,瞪着茫然的眼睛连连点头。
我见小楼那边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关上手电。
“楼里是谁,他们一共有几个人?”我蹲在大眼仔身边,一边把他的手脚解开,一边低声问。
“臭鼬和他的几个手下。他们一共有五个人。”大眼仔惊慌的说。
我刚才杀死了一个看守,看样子小楼里还有四个。
楼顶上有一个,楼里有三个。
我拽过那个看守的尸体,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想要找无线电电台或者电话之类的通讯装置。结果只在他胸前衣兜里摸到半盒烟和一包火柴。
这个家伙像是个当地民兵,穿着一身劣质迷彩,脚上蹬着双黄胶鞋。胸前套着帆布单兵携行马甲。马甲里插着八一扛步枪用的两个弹夹,还挂着两颗手雷。在一侧还插着一支军用匕首。
这套装备对我军来说,落后了好几代,但对现在的我却是及时雨。
我几下把他的衣服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鞋也换上。
然后把那些狙击步枪子弹都装进携具袋里。
然后把我的衣服胡乱套在他的身上,把尸体拖到一旁,用几块木板和破布遮盖住。
大眼仔此时也站了起来,哆哆嗦嗦的靠在墙上看着我。
这时,我觉得有些纳闷。
臭鼬既然要逃避国际刑警的追捕,又何必把大眼仔和玛丽这两个累赘带上?就算他知道大眼仔被我收买,以这些毒贩的性格,一枪毙了了事,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