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丛林后,我并没有深入,而是在丛林边缘快速向矿场大门那边行进。
文森特一定是沿着进矿场的土路过来的,他要跑,也是沿着路跑。
二楼上那个佣兵可能有瞄准镜,所以不时冲我这边打上一枪。但他也是凭借着经验在猜测我的行动轨迹,而不是真的看到了我。
但我很快明白了他的真实目的。
他在掩护自己的同伴,并且为自己的同伴提供位置信息。
也就是说。另一个佣兵在发现我把臭鼬打残了之后,正向我追过来。
但当我跑到一半距离的时候,立即停下了脚步。
一些细微的声音都表明,有人正迎着我而来。
“一定是另一个佣兵保镖。”我猛的意识到。
看起来文森特并没有被我吓跑。
他被我接连破坏藏身地,一直追踪到这里,应该已经恼羞成怒,一心想要杀死我。
现在发现了我的踪迹,他不惜再派遣自己的保镖围猎我。
我迅速扫了一眼附近的地形情况,然后几步跳到一个土包后,并且用地上厚厚的腐殖层把自己埋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个枪口。
之前我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在丛林中,被那些武装分子用自动步枪疯狂的追着扫射。
我的女友,也是一名优秀的特战队员,就曾经陷入恐怖武装分子的围攻中牺牲了。虽然最后我们联合当地军方消灭了那伙儿武装分子,这也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
想到这里,我牙根咬的紧紧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但身体却像长在地上一般,一动不动,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一声咔的轻响,让我的神经为之一振。
那是枯枝断裂的声响。
丛林中细听起来虽然有各种声音,风也会吹断树枝,但我分辨出这绝对是人碰落的。
声音出现在我身后,应该是进入矿场的佣兵杀手追赶上来了。
但我并没有动。
以对方的素质,他也一定密切注意着周围一切细微的变化。
大到树木晃动,小到草叶不正常的压伏。
我很庆幸我昨晚换上了黄胶鞋,虽然这种鞋的质地不如军靴,但踩在草地上也不会留下明显痕迹。
接着,我感到我的前方也出现了异动。
从矿场门口那边赶过来的佣兵也到了。
我可以看到距离我五十米外,一个身穿丛林迷彩的白种人正从一棵大树后闪出身来。
他脸上抹着伪装油彩,头上包着一块绿色的布,用来掩盖他的头发色彩。
正向这边摸索而来。
他显然也看到了我身后的佣兵。急忙闪身到树后露出半张脸来观察,稍后他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打了一个手势。
这时,我身后响起一声山鸡的叫声。
声音距离我潜伏的位置大概只有二三十米远。
他们在联络自己的同伴,并通过特有的方式交换情报。
我前面的那个佣兵并没有立即出来,而是露着一只眼睛在观察。看样子他和同伴都怀疑我就在这附近,但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我团灭臭鼬一伙儿人的表现让他们认识到我的攻击性,知道我是个难缠的对手,从而变得小心翼翼。
但白种人骄傲自大的性情让这两个佣兵还不甘心轻易认输。
也许他们已经从臭鼬那里得知我只是个黑帮份子,从而产生优越感和自信。
这也让我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他们一前一后,相互配合,让我很难有所作为。
因为这片林地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我即便能打死一个,另外一个也会立即锁定我的位置,并杀死我。
就在我感到压力重重的时候,我觉得耳边响起一阵簌簌的响动。
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从草丛中游了出来,伸着芯子向我探头探脑的张望。
它带着红外感应的舌头一定探测到了腐殖层下的热源。
从它三角形的脑袋和鲜艳的皮肤上可以断定,这是一条剧毒蛇。
接着,这条小蛇居然钻过草皮和落叶游到的我身边,并且从我肘下钻了进去,并且在我脸前钻出头来。
蛇是冷血动物,清晨的凉意还没有散尽,它一定是想找一个取暖的地方来活跃它身体的细胞。
我小臂的皮肤感到一阵滑腻冰冷,虽然我穿着迷彩服,但它尖锐的小牙会瞬间穿透衣物,咬破我的皮肤并将毒液注射到我的体内。
我身上倏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一动也不敢再动。
就在这时,这条小蛇猛的扬起了头,警惕的向我身后张望着。
它一定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并且做出了面对危险的反应。
接着它竟然爬到我的脖子上,并且向我后脊梁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