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之前的进城,沈常安他们出城倒是容易很多。
“将军!将军!”小兵跟见了鬼一样,忙不迭的跑向周如庭的营帐。
因着李彦之之前的那封密信,导致周如庭他们至今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将他个拘束恼了。
于是当下双眸凉凉的盯过去:“什么事?”
“就是……就是……监军大人回来了。”小兵喘着粗气。
见周如庭面露疑惑,小兵又赶紧补上一句:“就是沈大人和姜大人他们回来了……”
周如庭腾的站起来:“你没看错?”
“没看错,确实都一道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身边便掀起了一阵风,小兵定睛一看,那还有什么将军,周如庭早就出去了。
沈常安他们刚进入军营领地,本是要去见周如庭或者李鹤知的,可是还没走几步,就被突然冒出的几个人反剪了双手押住。
“干什么?”沈常安只觉得被这样扭着浑身都疼,连抬头都不能,只能勾着腰。
纵然她会些拳脚,但这样被钳制住,竟也拗不过军中历练过多年的两个将士。
她和姜景文云岫一样,挣扎无果后也就放弃了。
等没过一会儿有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后他们被扔到地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云靴。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是想造反不成?”姜景文率先厉声质问。
“呵!有造反之心的难道不是你们吗?”
冰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沈常安一怔,然后抬头一看,果然是周如庭。
只见他眉头轻挑居高临下的道:“不知两位大人因何故失踪多日?”
沈常安笑了笑,从地上爬起来:“这你们不是应该知道么?本大人之前被北梁那群小人抓走了,这不,现下一逃出来,我就立马回来了。”
“本将确实知道此事,只是不知道大人的随从和这位姜大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周如庭声线冰凉。
“难不成也要告诉我是被谁掳走的?”
“我说他们是去找我的将军信吗?”
周如庭面色阴沉,明显是不信她的鬼话的。
“雍州可是我朝军事要塞,姜大人却不留任何消息就失踪了这么多天,沈大人为敌军所掳,又怎能这么轻易且安然无恙的出来,如今还和姜大人在一路。可据我所知,陛下只是单纯让两位大人行督察军务之事,并无其他要求吧?”
他其实没想到这两人会这么直接的回来,这不是自己把把柄给他嘛?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你们有二心啊。”周如庭长叹一声,“或许就是去和敌军私通的也说不定,所以早没证明你们是否清白的之前,还劳烦二位委屈委屈。”
“不不不!”沈常安赶紧摇头,“将军仔细想想,我们既然敢回来,自是因为心中问心无愧……”
“就算如此,可本将却不敢保证你们是否在盘算什么东西,自然也不敢轻易让你们继续在军营中行走。”
周如庭语气中带着嘲讽:“还不把人押下去?将他们分别关押进营帐,若是人跑了,可要拿你们是问!”
“是。”手下人边准备依从吩咐将人押下去。
那边也已经有人将此事告知给了李鹤知。
李鹤知倒是也并不反对这样的做法,本来陛下明里暗里就对那位跟个小白脸儿似的沈大人极看不顺眼,并且做监军嘛,就要有被人讨厌的觉悟嘛。
不过姜景文此人与丞相有些关联,倒是不能这么鲁莽。
所以李鹤知一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还是去找了周如庭。
彼时沈常安他们已经被关上了。
“周将军。”李鹤知掀了帘子进到帐中。
周如庭一看到他,就知道是有人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了。
当即也迎上去客套一番:“李将军,想来你也知道那几位被我关起来了,你不会是要来求情的吧?”
当时他可是和那两位监军一道来的,指不定中间又有了什么交情。
熟料李鹤知却摇了摇头:“那倒也不至于,只是那其中的姜大人乃是与丞相大人有交情的人,算是丞相的门生,有些事不好做的太绝。”
“我虽不知道当时他为何离营,但丞相的为人你我都是清楚的,他的门生倒是不大可能会去通敌……”
言下之意,对姜景文不必太过为难,恐吓恐吓就罢了。
周如庭一僵,他骤然想起当时与人密谋害姜景文的事情,他当时并不知道此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后台,就想着随便找个由头弄死了事。
他有些心虚,自然也不敢把这些告诉给李鹤知了:“知道了,那等过几天就将他放了便是。”
李鹤知提醒了他一番后便自顾自离开了,这些事他一向是不管的。
除去姜景文,其他人如何处理就看他周如庭的了。
周如庭见他走了,心下愈发烦躁,真是从未有过的憋屈,从几个月前陛下让李鹤知带了十万兵来之后,他就一直憋屈到现在。
北梁打不得,监军害不得。
他本来想将这多时来的郁闷都一并撒在沈常安身上的,毕竟就她现在能由他自己处置。
可谁能想到,他去找她麻烦,还能发现她的另外一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