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宴老远便听见了声音,于是便站在外面等着,结果等他看见自家陛下的时候,面上一片愁云惨淡。
孙皎皎上前顺势一把将铁锹塞给朱宴:“什么表情,这俩人不是来找你的吗?你不高兴反倒哭丧着脸干什么?”
高兴,这时候他敢高兴吗?陛下浑身的阴寒气息都快把他冻成冰坨子了。
“哎,你这俩你认识的吧?”孙皎皎问他。
看到陛下阴鸷的眼神,朱宴苦笑:“认……认识……”
“那就行!话说那俩人呢?”孙皎皎问朱宴,她问的是前一日来的赵义和徐闻。
“他们在那边整理药材呢。”朱宴指着那边的晒药的地方道。
闻言,孙皎皎满意的点点头,继而她又转头对着陈蛟说道:“喏!就他们晒药那儿,把这东西拿过去就行。”
末了她又看了一眼沈常安:“你呢,要是不想伤好,也大可以还在这儿杵着。”然后她去洗了洗手,转头就进了屋子。
沈常安连忙讪讪的跟上去,只留下陈蛟和朱宴大眼瞪小眼。
“怎么?难不成朱大人还真准备让孤继续将这晦气的东西拿到那边去?”陈蛟一看孙皎皎走了,立马对着朱宴道。
朱宴怂气的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将尸体接手:“这事儿肯定得由属下来……”
这活儿他熟,其实要不是因为赵义来了,孙皎皎不放心这俩人,今天她也不会一个人去,她是肯定要把他带上做苦力的。
“陛下要不先找个地方休息?”朱宴试探性的问道。
陈蛟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孤,要,沐浴更衣!”
他快要被气炸了!要不是为了治沈常安,要不是为了找朱宴等人,他至于沦落至此吗?
这要是传出去,他的面子和里子都要丢光了。
朱宴嗅出了陈蛟语气中十足的火气,当即狗腿的应道:“是是是,不过陛下可以先等我把这搬到那边去吗?毕竟摆在院门口实在有碍观瞻。”
陈蛟语气凉凉:“快去!”
朱宴打了个寒战,飞似的逃离。
这边沈常安弱弱的跟着孙皎皎进了屋。
她刚关上门,孙皎皎就语气平平的道:“脱衣!”
脱脱脱……脱啥玩意儿?姑娘咱矜持一点儿好么,好歹她在她眼里还是个男的呢。
“这……不好吧?”她死死的揪住衣领子,决定誓死捍卫自己的清白……啊呸,身份!
“姑娘给我一些金疮药,我自己上药就好了。”她牵强的冲着孙皎皎笑。
孙皎皎眼神充满着质疑:“你确定后背你够得着?而且讳疾忌医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你也不用怕什么男女有别,朱宴也是我救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说罢,她走过来准备扯沈常安的衣服,正巧沈常安这几天吃的不好睡得不好还受了伤,力气自然比不过一个天天跑去掘人坟的孙皎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咦……”孙皎皎看着领子下那圈白布陷入了沉思,“这裹圈儿布难不成是什么特色习俗吗?”
沈常安:“……”
要不是因为赵义是个太监,她都想把这俩凑一对儿了,一样的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