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渊凝视着戚雯雯的眼睛,深沉说。
并着重强调了完全两个字。
还刻意补充了一句细节:“就连加奶的分量,都一样。”
戚雯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未婚妻?
你哪个未婚妻?
说清楚好吗?
喜欢喝蓝色咖啡,半奶,不加糖的那位,顶多算你的前任未婚妻。
你不加前缀的未婚妻,是屠清澜。
虽然心中在腹诽,但戚雯雯的表情依然纹丝不变。
甚至,她还故意把话题往屠静棠身上带。
封凌渊不是怀疑她那些动作和习惯吗,那她索性承认那是屠静棠的动作和习惯。
“是吗?我这喝法是跟我偶像学的。”
她回答得倒是机敏。
偶像,这还真是个万能答案。
但她以为,这样他就分辨不出,她在是模仿静静,还是她根本就是静静?
“你偶像可有跟你说过,她为何喜欢这样喝?”封凌渊步步试探。
“这需要理由吗?纯属爱好而已。”
“需要。”封凌渊肯定道,而后徐徐吐出那句静静说给他听的理由。
“老话说得好,有奶便是娘,加一半的奶,感觉有妈妈的味道。”
戚雯雯的嘴角微微勾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但她的内心渐渐开始招架不住了。
这话,是她说的。
妈妈走得太早,她也不是一开始就像现在这么坚强,当她还小,当她想妈妈的时候,她只能用这些现在回想起来还会感觉到心酸的办法,来感受妈妈的存在。
最开始是刻意的,后面养成了习惯,当时的初衷可以说是压在了心底,也可以说是淡化了。
没想到,今天又被封凌渊翻了出来,猝不及防的。
戚雯雯感到有些无奈,和遗憾。
看来她前世对封凌渊的认识太片面了,他远比她想象的,了解她得多。
他不仅清楚她的习惯和爱好,他甚至连她那些爱好背后的原因都知道。
他对她的感情,显然,跟她对他的,不一样。
可能不止这件事,还有很多其它她自己说过但却忘记了的话,他却深深记在了心里。
然而,即便她现在能对封凌渊有一个正确的认识,那又怎样呢?
他们,都不再是以前的他们了。
她还是屠静棠,但她却不仅仅是屠静棠,她也是戚雯雯。
他还是封凌渊,但他也是,屠清澜的未婚夫。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戚雯雯一语带过,并且不给封凌渊继续在这种问题纠缠的机会,把话题跳开了,“昨晚既是我医治好了封少爷,那我可否斗胆向封少爷要一件谢礼。”
封凌渊没问她想要什么,直接答应,“但说无妨。”
他的心情也和戚雯雯一样纷繁。
不,他的心情比她更加复杂!
她在逃避。
心虚,才要逃避。
她心里若没藏事儿,何需避而不谈?
——静静,真的是你吗?
——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为何现在才回来,又要何时,才肯跟我相认?
封凌渊好想揽她入怀,听她亲口承认她就是屠静棠,是他用一生去等待的那个人,但他又怕操之过急,吓到她。
他不能逼她太紧。
只要是她,只要她在,无论她以什么身份,都可以。
封凌渊答应得这样爽快,让戚雯雯心中又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但她并不会因此跟他客气。
这件谢礼,她早就想好了,一定得要。
“程家伟的大女儿程怡前些年嫁进了封家的旁系,但因为一些原因,跟夫家起了冲突。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程怡该受的惩罚,也都受了。所以我想请封少爷做个人情,下令放程怡回程家。”
这,就是她答谢程家收容之恩的礼物。
程怡这件事,是死扣,程家人自己解不开的。
程怡的夫家也不可能主动放程怡。
原本她是打算,等屠家的事情落幕,她以屠家五小姐的身份去向封家要人,不过现在,有这样一个契机,可让程怡早些重获自由。
只要封凌渊开口,程怡的夫家不敢不放人。
封凌渊并不知程怡是何人,封家人丁众多,就连直系,也并非所有人都能有让他抬爱看一眼的资格,更何况旁系。
但,既是她要的人,就算把封家翻个遍,他都会找出来,给她这个人。。。。。。情。
“这个人情我可以给,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跟我,一起去放人。”
狡诈!
戚雯雯又在心里吐槽。
带着她一起,他是打算将试探进行到底吗?
“我还要给孙小姐针灸,恐怕走不开。”戚雯雯推搪道。
封凌渊轻飘飘将她搪塞回去,“无碍,那就等到你有空,我们再去。”
戚雯雯想冲他呲牙。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执着呢?
在她的印象中,他对什么都是兴味索然的样子,因为于他而言,他想要得到的一切,都能轻易得到,无需大费周章。
好吧,也许,她是个意外。
既然他要等,那就等。
她也不会轻易妥协的。
至少,过个一两个小时再说。
不然,他会以为很容易拿捏她。
“成,我去给孙小姐施针了,封少爷慢慢喝茶。”
戚雯雯说完,没给封凌渊搭话的机会,拎上医药箱就往屠星可的房间走。
这一次,封凌渊的嘴角微微动了。
这傲娇的模样,除了静静,还有谁。
雷烈在一旁,听着他们火花四溅的对话,再看着他们别具深意的表情,一副想开怀笑但又不能太张扬只能拼命忍住的模样。
在他面前,“戚雯雯”总能轻易把他糊弄过去,但现在少爷出马,她总藏不住了。
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有极大的可能性,她就是五小姐。
五小姐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雷烈正想跟严管家交流下,“戚雯雯”住在别院,严管家有没有更多的发现,这时,封凌渊接到一个电话,是他的特助打来的。
“少爷,爆炸性的新闻,屠登科原来并非屠老将军的孩子。”
封凌渊的脸色未变,这事儿虽然是六房的绝密,但他其实早就知晓,在他和屠清澜订婚之前。
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消息是怎么爆出去的?
“六房的人没拦截住?”
“这新闻没曝光给国内的媒体,而是在海外的各大网站设置了定时发布,我们的媒体后台监控到了,是否要拦下,请少爷指示?”
封凌渊的黑瞳一转,落在严管家脸上。
他就说,屠登科怎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原来,她早有缜密的准备,把这炸弹扔到了屠登科的手够不着掐不灭的地方。
“严管家,屠登科并非屠家血脉这件事泄露了,这,是她干的吧。”
封凌渊问,用一种陈述的语气,带着两分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