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乾明
这样一来,叶如心离开京城的事情,或许可以瞒得住外人,却瞒不住齐王。
齐王自然知道她会去哪里。
为不让自己的计划提前暴露,齐王便去找了桂一的师父,经过桂一的师父帮忙,提前计划设伏,想要杀了叶如心和如玄。
桂一还说,齐王说过,让他们伪装成水贼,为劫财而杀人。
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怀疑到齐王的身上。
更何况,齐王和王妃一向恩爱,这在京城所有百姓眼中,都是有目共睹的,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崇文侯府,到时候都不会怀疑他。
“那么最近齐王和丞相频繁联系是?”沈清追问了一个关键。
桂一道:“这个,我倒是有听师父说……师父说,齐王和丞相其实一直有往来,丞相嫡女一直待价而沽,只不过以前齐王先娶了崇文侯府的嫡女,丞相也曾想过将女儿嫁给其他王爷,但是……现在赵王倒下来了,齐王又抛去了橄榄枝,王妃一直没有孩子,也就是说齐王府并没有嫡子,丞相嫡女一旦嫁过去,有了嫡子,地位稳固,不会有任何威胁……”
桂一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说,齐王所有谋划都是跟师父说的,师父要交代他们做一些事情,所以也跟他们说过一些事情。
桂一私下里正好负责在师父和齐王之间传话,所以比外人了解得更多一些。
他说,齐王本来是打算真的和崇文侯府结亲,两家互相扶持,但他后来发现,崇文侯就是一个纯臣,虽然偏向他,但他过刚直不阿,这些年里,他想要渗透进军营,一直被崇文侯阻拦。
他心下不满,而崇文侯府的旁支,曾经三番两次,透露出巴结齐王的意思。
齐王找到师父商量过后,才打算扶持崇文侯府的旁支。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给叶如心下药,确实是叶如心自己没有怀上孩子。
后来,就是他给叶如心下药,才让叶如心一直没有身孕。
而他为了装作一副好男人的模样,对从未有身孕的叶如心,一向体贴入微,没有半点的不满。
但私下里,作为皇子,他知道皇嗣有多么重要,能够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选拔为储君的一大条件。
正好他有两个喜欢的美婢,他便借口将两个美婢送出去,在外头单独立院,养着那两个美婢,同时对叶如心说,是因为那两个婢女太过貌美,怕在家里惹叶如心不快,特意遣走了。
然后,这几年里,那两名美婢先后都有为齐王生下孩子。
齐王本来和师父计划的是,这次伏击的计划成功后,便找个名目将外室接回去。
只说是王妃生前善妒,自己不能生产,却又不让他纳妾,他为了不让王妃伤心,可又不能对不起皇家血脉延续的责任,只能将那些孩子和美婢养在外面。
这样,既全了他的名声,又将孩子带了回来,还顺道抹黑了叶如心,为他之后顺利迎娶丞相嫡女的事情做铺垫。
一举三得。
因为齐王风评一向不错,这些年里并没有任何纳妾的举动。
私下里早就有人传言,是王妃太过善妒,因此真的传出这样的事情,旁人也只会觉得,齐王体贴善良,考虑王妃生前感受,死后才敢将孩子认回去。
不会影响到齐王的风评。
到那时候,即便崇文侯府都不能说什么。
“这些都是你师父和齐王商量好的?”陆泾问道。
桂一无力地点点头,“是……齐王和师父计划周全,我们临行执行任务前,我还听齐王和师父说,一旦这次计划成功,他很快就会迎娶丞相嫡女,关于这件事情,他也已经和丞相商量好了。”
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想到,这样的计划竟然会失败。
桂一他们都不是普通人。
他们曾经设想过,就算叶如心身边有再多的高手保护,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谁知道,叶如心身边竟然有个沈清。
沈清明白了,怪不得前些时候,清风观主代为去查齐王的时候,看见齐王和丞相来往,应该就是为了确定这件事,不会出错。
而齐王对崇文侯府不满,并不是因为,崇文侯不肯借火铳给他。
而是早就有矛盾了。
火铳甚至连一个火上浇油都算不上。
陆泾看了看沈清的脸色,又看向桂一问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桂一摇摇头,有气无力地道:“没,没有了,我知道的已经全说了……如果真的还有其他的,肯定是齐王和师父瞒着我们,不让我们知道的细节,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沈清问道:“你师父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师父叫做乾明,但他行踪颇为隐蔽,从不在外面轻易接活或是见客,所以外界甚少有人知道他,后来,师父做了齐王的幕僚之后,更没有在外面抛头露面过了。”桂一回答道。
沈清追问:“平时他就住在齐王府吗?”
桂一摇摇头,“不是的,齐王在王府的隔壁辟出来一间宅子,给师父和我们居住,两处宅子内里有一道密道相连,不过只要齐王和师父知道,我们和王妃都不知道。”
沈清打量着桂一的神色,不像是在撒谎。
也就是说,他确实只知道这些了。
乾明……
沈清对这个地方玄门中的人不太了解,不由看向允吾大师:“允吾大师,你听说过乾明这个名字吗?”
允吾大师摇摇头,“不曾,这个名字,贫道倒是没听说过,但贫道认识一个人,叫做干正,是京城长仙观的观主,也是京城玄门的掌舵人,此次的玄门大比,就是他主持的。”
沈清一顿,“乾明、干正……怎么听起来,像是师兄弟?”
允吾大师也是觉得名字有些相似,才提出来的。
嘟哝着,沈清看向桂一问道:“你有没有听你师父说过,他有什么师兄弟,或者他师承何门?”
桂一老实巴交地摇头,“没有……其实……师父好像不喜欢提他以前的事情,我们师兄弟都是后来跟随他的,我们入门的时候,师父已经一个人独来独往了,我记得,以前有一个小师弟,忽然心血来潮,问师父是师承何门,结果还被师父骂了一顿,后来就没人敢问了,而师父自己也是从来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