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桢额角跳动了一下,看向顾鹃:“住口!”
但是那些工人也道:“顾先生,开坟如果看到蛇,其实是好事,表明是块吉地,但是这幺小的蛇说不定下面还有蛇卵之类的,我们要一锹子下去,这要是给弄破了,只怕对您家里人不好。”
龟蛇聚集之地,表明此地聚气,但是如果误伤它们,吉地就变成了凶地。到时候顾家遭殃不说,起坟的人也会有恙。
顾维桢蹙紧了眉,怎么就这么巧,顾鹃一来,这蛇就出来了。
宁心上前看着那条只有一节手臂长短的蛇,蹲下身拿着手指上前点了点它的脑袋,它反倒有些退缩,倒是顾维桢被吓了一跳:“你怎么直接上去碰它。”
宁心伸出手,让那蛇慢慢缠了上来,站起身道:“这是玉米蛇,性情温顺,没有毒性。”
顾鹃看着宁心胆子那么大,又连退了好几步,一副对蛇避之不及的模样。宁心捏了捏那蛇的身子道:“这是宠物蛇,不是野生的。”
顾鹃这才有了反应:“你别乱说啊,这蛇明明就是从坟里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宠物蛇。”
阿仲在一边道:“现在寒冬腊月的,一般的蛇都在休眠,但是这蛇看得出来还挺活泼,不像休眠的模样。”
“而且它身上脂肪厚重,一看平时就是让人喂养,不是自己捕食。”
宁心给顾维桢摸了摸,那小蛇在宁心灵力滋润下,异常的乖顺,只是吐吐舌头表示自己不是模型。
顾维桢看向了顾鹃,顾鹃心虚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这么怕蛇,养它做什么?”
顾维桢冷笑:“你是怕蛇,但是在对付我的时候,你一直都是不遗余力,一条蛇又算得上什么。”
宁心蹲下身道:“既然这蛇是宠物蛇,那对自己主人的气味肯定熟悉。”
她把那蛇放下来,让它自己走动,那蛇滑入杂草之中,让顾鹃松了一口气道:“我都说了,那肯定是野生的。”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脚腕一紧,愣了片刻才低下头,见着那蛇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偷偷从背后攻击,缠住了她的脚踝。
顾鹃惊慌着就想甩腿把蛇赶下去,宁心对着她道:“这玉米蛇虽然性情温顺,反应不敏捷,可是如果让它感受到不安,它的牙也不是白长的。”
宁心这样说着,叫顾鹃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蛇慢慢缠着自己的腿爬上来,这绝对是她噩梦一般的经历。
她在大冬天流着冷汗,看着顾维桢:“救命,救命啊,你们快把蛇拿下去。”
顾维桢面无表情道:“这蛇无毒,这幺小,也咬不死你,下次你要出这一招,倒是可以带条毒蛇来。”
顾鹃面色一变,顾维桢这不是在咒她死吗。
顾维桢不吩咐,其他人也不敢动,那蛇慢慢缠着顾鹃从她的腰部到了手腕上,把顾鹃吓得不轻,玉米蛇缓慢的入了她的袋子,安心的收了尾巴,顾鹃这才叫出了声,猛地往前面一扔。
宁心看着她道:“野生蛇可不会这么自动地钻进陌生人的袋子,它即使不是你养的,那也是别人的宠物蛇被你拿来当作拒绝迁坟的借口。”
顾鹃见着被发现,顿时也不装了:“是,我就是不想顾维桢迁坟,这是我哥哥的坟,我还没有一点表达意见的权利吗?”
顾维桢阴沉地看向她:“你的确没有,因为你根本就不配。”
“行啊,你迁坟要是破了风水,影响的是顾家大大小小的运势,我现在就打给顾叔,让他们都来要个说法。”
顾维桢眸色一暗,顾鹃口里的顾叔,是顾承文,在顾氏是德高望重的人物,有些地位,要是真来了,只怕他今年都别想迁坟了。
宁心看着顾维桢的神情,明白了下来,对着顾鹃道:“你是顾鹃对吧,我认识你。”
“你认识我有什么奇怪的。”
顾鹃翻了一个白眼,且不说她一天出席慈善宴会被人大肆报道,就说她刚才和顾维桢的那些交谈,要猜到她的身份又不难,难道宁心以为凭借这种信息就能让她对她信服?真是可笑。
“我认识你,是因为你丈夫韩政乐来找过我。”
顾鹃神色变了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找你干什么?”
“他给了我一张你的生辰八字,想让我算算你的时运和……”
宁心笑了笑:“和命数。简单来说就是想看看,你还有几个年头的命活。”
顾鹃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认为宁心是在说谎,韩政乐好好的算她能活多久做什么,吃饱了撑的吗,他那个集团不就是靠着她顾家的声名才能顺风顺水吗,当然是希望自己活得越久越好。
“呵,你少在这信口开河,那么多大师他不找,他会来找你?”
宁心拿出一张纸道:“他来求我的时候,我没有理会他,但他留下了这一张写有你八字的纸条,不过我还没看。”
她说着却慢慢打开了那张纸,顾鹃心里一跳,她记得韩政乐有一个工作簿,上面记得都是重要的不能忘却的大事,用的是牛皮纸,和宁心手上的极度相似。
宁心看了一眼顾鹃的命盘,挑了眉道:“看来你丈夫是要得偿所愿了。”
顾鹃急切的逼迫上前:“你什么意思,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你是于丁未日生,辛金命,知道想要赚钱就只有动中生财,所以你想扩展你公司的业务,但是韩政乐应该和你恰恰相反,他趋向于保守留财,并不支持你的观点。”
顾鹃脸色一怔,这件事她和韩政乐还在家里商议的阶段,虽然有大吵,可是公司上下以至外界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她倒不会觉得这话是韩政乐说给宁心听的,对于公司事务他向来小心谨慎,就怕有人在股市上做内线交易。
所以宁心这样说来她也信她几分本事。
不过宁心只简单地说了这几句,就不言了,顾鹃赶紧问着道:“然后呢?”
宁心却对着她道:“起坟今日要是不能完工,我怎么可能有心情继续算下去。”
顾鹃张了张嘴,似乎想到什么,不过很快妥协道:“我不会再管这件事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宁心看向了她,黑色的眼眸透出嘲讽之意:“韩政乐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