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身后的高晨一行人都被纪富贵的尖叫吓了一跳,于航拦住想往后面退的纪富贵:“你看到什么了?”
纪富贵话都说不清了:“头,人,人的头。”
九遥迈着步子一跃上前,看着纪富贵说的人头,严格来说,那算是头骨。
宁心走上来见着抬头看向了上方的树枝,还留有一些颤动的痕迹。
她弯了弯嘴角:“它们这是在恐吓我?”
九遥用爪子翻动着那个头骨道:“山魈喜欢把这个拿来当作警告,前面就是它们的地盘,所有进去的人,都会成为这个白骨。”
这些不成气候的警告,宁心没有放在眼里,于航却心有余悸道:“山猴子每到冬天没有猎物的时候,就要在村子里面打猎,我们现在就这么赤手空拳的进去吗。”
高晨不解:“村子里打猎?它们是来偷食物的吧。”
“如果只是偷食物,对我们还算不错了,它们更多的时候,是把我们当猎物。”
岑艺听着惊恐道:“那我们现在岂不是送上门的盘中餐,高晨,要不我们还是请搜救队来找董依依吧。”
“不行。”
他看向宁心和顾维桢,这么难得的机会,要是错过了,很难再赶上第二次了。
“依依虽然对不起我,可是我不能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我一定要救她。”
于航抿了抿唇道:“山猴子很少吃女人,特别是年轻貌美的,对于年轻女人,它们会把她们当作另一半对待。”
之前就有不少山魈把女人抓上山当媳妇的传闻。
江奕怀听着却更加恶寒了:“一个猴子不仅吃人,还要跟人在一起,这叫什么事啊。”
“它们不是人类,妖性难除,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伦理纲常的认知。”
不过山魈一族在这里似乎活得太过悠然,不遵守任何的法度,随意伤人害人,她不能放任它们继续下去。
宁心一踏入它们的地盘,周围的树枝就开始晃动起来,现在虽是白天,但树叶遮住了光亮,就开始让四周变得阴暗,耳边怪异的声音,就清晰起来。
纪富贵有些害怕道:“我怎么觉得,树上有东西呢?”
“唰!”
随着他的话音,众人的眼前闪过几个白影,速度快得让他们都看不清是人是鬼。
恐惧的氛围弥漫在这些人的心上,大家都不自觉靠近了宁心,想着这样才更能有安全感。
江奕怀被高晨几人挤出了边外,立马不满起来,指着他们道:“都干什么呢,大师刚刚都说了,没有义务保护你们,一个两个要躲就自己躲到一边去。”
“嗬嗬”
阴暗的大树下,瘆人的笑意发了出来,高晨看见那里似乎站着一个人影,霎时惊乍道:“那是什么?”
江奕怀回过头,却什么都没看到,他正要说高晨是大惊小怪,他们周围的树干上就开始遍布了密密麻麻的“嗬嗬”笑声,树枝疯狂的摆动,伴随着逐渐弥漫的浓雾,高晨几人都缩成了一团,惊惧的看着在树枝背后颤动的东西。
宁心冷下神色盯着它们:“几只山魈也敢在这里放肆。”
她的手掌上生出八卦两仪的形状,嘴里念着咒语,打向了两边,树上一顿惨叫,几只蓝色皮肤,红色鼻头,长着白胡须的山魈掉了下来。
鱼泉村虽然经常遭到山魈的袭击,可是真正见过它们样子的,少之又少,只知道它们身型魁梧,爪牙锋利,面部非常像人。
它们失去了攀登的枝干,摔在地上没了隐身之所,只好向着宁心求饶道:“大师饶命,大师饶命。”
九遥对着宁心道:“不要轻信它们,山魈最为狡诈,不会轻易臣服。”
见着被拆穿,那几个山猴子抓了抓脸,恼怒的看着九遥:“你我都是山灵,你居然偏帮人类,你和他们一起去死吧。”
它们说着,宁心一群人的脚下,生出绿光,形成一个鸟笼的形状,将他们完全困在了里面。
山魈大笑:“这下看你们怎么出来,在里面等死吧。”
纪富贵不信邪,一个罩子有什么好怕的,直接用身子撞上去,却立马被弹飞,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脸上都是血痕。
顾维桢伸出手摸着内罩,细密的线丝若隐若现,而他只是一碰,指腹上就凝结了血珠。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这里的空气将会变得越拉越稀薄,他们都会因为缺氧死在这里。
山魈也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所以在外面很是得意:“你还以为我们这怕了你不成,不过是引诱你们到陷阱里面罢了,你们这些蠢货。”
江奕怀感觉到了呼吸困难,对着宁心道:“大师,现在怎么办?”
宁心只是抬头看着这个罩子缓声道:“这是青门的天枢丝,他们用全派的灵力喂养白蛛,逼迫它们吐出粘液,凝成丝线,再来织造成屏障,遇水不侵,遇火不灭,再锋利的刀刃也无法割断。”
最为关键的是,这是修真界的东西,山魈怎么会有。
江奕怀听了这个,担心得倒吸了一大口气,看着宁心道:“火也不行,刀也不行,那我们岂不是要死在这了。”
山魈只有看着他们死了才能回去复命,当即嬉笑道:“只要是人都该死,只是可怜里面的美人儿,年纪轻轻就要死了。”
宁心看向了他们,露出冷笑:“你们以为区区青门的东西,就能困住我?”
她用锟铻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抹在天枢丝上,往下滑了一寸,原本固若金汤的屏障,立马就开了一个口子,从缝隙中露出山魈震惊的双眼。
她的灵力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可是也不至于青门的东西都对付不了。
天枢丝竖立的屏障崩塌,宁心走了出去,正要问那几个山魈,它们却害怕得四处乱窜,一个山魈慌不择路的朝着顾维桢攻击,它那锋利的爪子对准了顾维桢的心脏,宁心皱了皱眉,出现在它的身后,锟铻刀插进了它的大脑里。
它却把指甲作为利器,一抬手,就划伤了顾维桢的脖子,它们作为山灵,爪牙的锋利不亚于一把砍刀,众人都以为这一下得把顾维桢的喉咙都削掉一半,谁知道山魈直到倒下去,顾维桢的脖颈上也只是浅浅的血痕。
几秒之后,连血痕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