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人明显没想到宁心几人还会回来,或者说还能回来,他们在看到山上的那些阴灵时就已经吓疯了,等着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昏睡在禁地里,立马就起身跑下山,现在看到宁心,就想到刚才见鬼的感觉,脸色惨白。
于焘的面色更是不善:“你们居然还敢回来。”
听着他明显虚张声势的声音,宁心一笑,坐在了椅子上。
刚才想要攻击他们的村民退后了一步,如果宁心几人能从那些阴灵的手中逃脱,那向他们报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顾维桢冷峻的眼神看向于焘:“你害怕我们回来,你怕我们去报警吗?”
村长以为顾维桢指的是刚刚的事,向他们求饶道:“他们刚刚只是一时昏了头才做出那样的决定,毕竟你们违反了我们村子里的规矩,害得我们又有村民因为诅咒身亡,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想要自卫而已。”
于焘也立即反驳道:“村长说得对,我们刚刚只是在保卫我们的村子而已,大家说对不对啊。”
这些村民虽然不赞同于焘那套献祭说,但是对于宁心几人私自上山颇有成见,认为她不尊重他们的习俗,害他们伤地伤,死地死。
宁心在这些人身上环视了一圈,最后看向村长:“你们的禁地里,从来都没有什么诅咒。”
村长一愣,随后对着宁心道:“没有诅咒,我们村里怎么那么多人莫名其妙就没了。”
“你们第一次发现死人和有人去禁地有关,是在什么时候?”
村长想了一会儿:“这都十几年的事情了,一时半会儿要我说具体年月,我还有点想不起来。”
宁心给了一个提示:“纪无忧上山之后也就是纪富贵假扮他时,是不是就开始了。”
村长点了点头:“我记得有一天村子里有人得了怪病,村医没办法治,大家就去找乡巫,纪富贵告诉我们乡巫吩咐说他正在修行,除了纪富贵谁都不能进去,然后那个人没两天就死了。没过几个月又死了一个,当时正好抓到一个想要偷偷上山找宝藏的,一来二去,大家就知道去禁地,是要死人的。”
“那为什么两年前就再也没有这个诅咒发生了?”
“我们一直在确保没人去山上。”
宁心露出讥讽的笑意:“错,没再发生的原因,是因为两年前于航回了村子里。”
刚才想要攻击宁心的那拨人转了转眼珠,对着村长叫道:“村长,你可别听这女人胡说八道,于航回来跟这有什么关系?”
一旁被捆起来的于航,听着宁心说的话,闭上了眼睛,转过了身去,看上去是无颜面对的模样。
“因为他知道,一直以来死人都不是因为什么诅咒,而是有人想利用死人来让自己大赚一笔。”
宁心看向了于焘,还没指出是谁,于焘就大喊道:“这是污蔑,污蔑,她这样说就是想把她去禁地害死人的责任,推在我的身上。”
村长不明白:“怎么可能有人会想着杀人来赚钱?”
“你们村子里提倡厚葬,一副棺材小几千,再加上寿衣、花圈、法事加起来,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们平常虽然节俭,但是一遇到红白二事,就能掏光所有的家当,而这个钱就流入了于焘的口袋,于焘的殡葬业基本只对售鱼泉村的人,你们不死人,他拿什么糊口?”
于焘站了起来大力拍着桌子:“完全是胡说八道,村长,这些外地人害死了我们这么多村民,我现在要求把他们赶出去。”
村长看着于焘的神情,心里已经有些怀疑,但还是有些不相信,他们和于焘朝夕相处的,于焘居然会丧心病狂地杀了他们来赚钱。
“于航年少离家,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的父亲居然下毒害人,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等他回来之后,心智逐渐成熟,就拿这件事威胁于焘,如果再下毒,就向全村人揭露,所以两年前,于焘停了手,村子里再也没有关于诅咒死亡的人,直到,何苗。”
于航浑身一震,宁心看着他道:“我一直很好奇,你年少离家,两年前才回来,跟何苗的关系应该算不上很亲密,怎么会为了她愿意抵抗整个村子,在何苗提到毒药的时候,我想到了,因为你知道这个毒药,是于焘卖给她的父母,你觉得你是间接害死了她,所以才会愿意为她做这些事。”
于焘的脸上都是心虚,于航则是悲痛,宁心继续道:“这还不止,于焘在你的威胁下不能再传禁地的诅咒,就准备把诅咒的传闻放在摸龙杠上,你当时看到董依依摸了一下龙杠,顿时变色,是害怕于焘拿她开刀,就像当初的禁地一样,只要有一个人死亡,传闻就会越演越烈,无法收场。”
村长在一旁弱声道:“可是之前的确有这样的例子,有个帮忙抬龙杠的,在没有白事的情况下去碰了,第二天直接摔下山崖。”
宁心转过了身,看着之前想要攻击他们的村民,他们大多长着一副健硕的身子骨,能够撑得起拴在棺材上的龙杠。她一一指向他们:“我更倾向于那人是发现了这些人的秘密,知道他们利用白事来赚钱分赃。”
那些人赶紧否认:“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每次抬龙杠的辛苦费都不够塞牙缝的。”
“正是因为少,你们才会想着怎么利用这件事多赚钱。”
村长看着这么多人涉及到这个事情,更加的慌乱:“这些事不能乱说啊。”
顾维桢站出来道:“你就没有想过于焘为什么这么迫切地想让这些人来除掉我们吗?因为他害怕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一下子慌不择路,就告诉了他的同伙。”
于焘见着村民们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太一样,立即叫唤道:“你们居然选择相信一个外地人都不愿意相信自己人,最近死的人说不定就是他们杀的,他们故意把这些推在我的身上。”
于航受不了自己父亲到这个时候还在狡辩,站起身道:“你就不能直接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