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各有一番天地
水富知道大家也都很在意结果,也担心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小胜的情绪,因此人前总是强颜欢笑着,人后却一个人难过。
虽然水富一直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是心细的南菱和同他朝夕相处的小胜,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天早早的在连婶子家吃过晚饭,南菱带着小胜和水富回到自己家来。
这次南菱没有让他们回屋读书,而是将小胜和水富都叫到了院子里,搬了两个凳子给他们两人坐下。
此时已经是傍晚,屋里已经有些灰暗了,但外面还是明亮的。
南菱坐下来后,看到水富低着头,好像很紧张的模样,就笑着故意问道,“水富,你最近是不是和小胜闹矛盾啦?”
小胜知道南菱此番拉着他们坐下谈话的意思,主要是为了安慰最近有些心神不宁的水富,所以也知道她是故意这么问的,他也故意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水富。
“没有,没有,胜哥对我很好,我也很尊敬胜哥,我们没有闹矛盾。”水富以为南菱说的是认真的,睁大了眼睛连忙摆手,表示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南菱假装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又故意问道,“那既然你没有和小胜闹矛盾,最近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的呢?”
小胜也在一旁点点头,其实这两天每当他准备和水富说什么,还没开口,水富总是一个人默默的走开,害得他心里也挺郁闷的。
水富一愣,他有些吃惊的将目光在南菱和小胜的脸上打量了一下。
他一直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从来不在人前难过,可是他情绪低落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
这种被人发现他暗自难过的感觉,让他心里既紧张又开心。
一方面是怕给他们造成打扰,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受到他们的关心和重视,心里很高兴。
“我……我也没有不高兴……”水富想了想,还是倔强又委屈的扔下这么一句话,接着低下了头。
“胡说!你这哪里是高兴的样子!”南菱板起面孔,十分严肃的戳穿了水富的心思,甚至看起来像是有些生气。
小胜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你骗人,你根本不把我当朋友,也不把我们当家人!”
或许小胜这番话说的确实有些重了,听得水富惊慌失措的连忙抬头,眼眶甚至都有些红了,眼睛湿润了。
“不是的,夫人,胜哥,你们就是我的家人,你们就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我怎么会不把你们当家人,怎么会不把你当朋友呢!”
水富说着,甚至眼泪都激动的掉了下来,还赶紧用袖子擦了一下。
南菱看着水富这个老实孩子掉眼泪了,知道小胜说的话,确实让他慌了,就连忙安慰道,“小胜这个人,说话不好听,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小胜也没想到,水富竟然会真的因为自己说的一句话,难过的掉眼泪了,他心里又生气又纠结,气的干脆直接占了起来,背对着他们,不去看他们的表情了。
“我和小胜之所以会这么问你,其实就是看你这两天闷闷不乐,心不在焉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们说啊?”
“就像小胜说的那样,我们是一家人,你们是朋友,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大家帮你解决呢?”南菱柔声的安慰他,希望让他能打开心扉。
刚才才掉过眼泪的水富,心里一暖,更加想哭了。
他使劲儿擦了两把眼泪,终于抽噎着开口,“对不起夫人,对不起胜哥……”
“我不是没把你们当成家人和朋友,只是这件事说出来,也没有解决的办法,而且我怕……”
水富吸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我怕会影响到胜哥接下来准备院试的心情……”
小胜听到这里,十分好奇的转过头来,心想这件事儿怎么跟自己接下来的考试有关系呢?
南菱一声不吭的看着水富,要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我这次府试考的不好,我想我一定考不过了,我觉得对不起夫人这么长时间的栽培,也怕影响胜哥接下来的考试……”
“所以,你就什么也不说,只想躲起来自己难过?”南菱总算听明白了。
水富使劲儿的点点头,小胜也总算弄清楚他在想什么,有些无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水富说完,低着头,自己就又开始难过的用袖子擦着眼泪。
南菱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抬头看看,屋子里面是不是已经黑了下来?”
乍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倒是真的让水富抬起头,也顾不得脸上还挂着一行泪,就回头看了看身后打开门的屋子。
因为已经是傍晚,此时太阳已经躲在了云层里不出来了,没有光线射进屋里,除了门口那一丁点儿的地方,屋里确实已经开始黑了下来,就算进去看书也不看不清了。
“可是你看,咱们现在坐在这外面多亮堂?”南菱见自己的话果然吸引住了他们的注意,就笑着继续讲了下去。
“你现在这么难过,就好像是把自己关在了那个小屋子里,门一关上,也不看外面的世界,只看眼前的世界,只想着你心里的那点事儿,不肯走出来,自然是要被困在黑暗里的。”
南菱说着,水富一开始听得有些一知半解,似懂非懂的。
“但你若不被眼前的事情困住,从这屋子里跳出来,站在院子里,站在这辽阔的天地之间,就不会觉得黑暗,也不会觉得难过和没有希望了。”
水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听懂了一样。
一直站在旁边的小胜也在认真的听着南菱说话,南菱又道,“所以你们要相信,你们未来都会各自有一番属于你们自己的天地,这个天地不一定都要是科举这一片天。”
南菱想了想,用钟小强这个成功的案例来举例,“就像钟叔叔,他也没有读过很多书,甚至连县试都没有参加过,可是现在难道不是很厉害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