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了,头好晕。”
镇定了心神,梅落尘拿起一本书走向一位男子,他刚从马车上走下来,看样子是个守礼的人,她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
来到男子面前,梅落尘问,“大哥哥买旧书吗?这是我从家里找到的旧书,听说里面的人不收,大哥哥要不要看看?”
她搬出书商教给她的说辞。
男子打量她手中的书,接过去看几眼,很快皱起眉头,梅落尘心里咯噔一下,怎么看了这么久,是在研究内容吗?
她咽了口唾沫,冒出冷汗。
“这本书多少钱?”男子问。
“一两银子。”
看到这位貌美的少女眼巴巴看着自己,男子心生怜悯,让身后的小厮付钱,“行,我买下了。”
“谢谢你。”
成功卖出去一本,梅落尘有些雀跃,又来到书肆门口另一位书生面前,试探地问,“大哥哥,你买旧书吗?”
还是那套说辞,这个男子却不细听她说话,一双眼睛是直勾勾地盯着她,“旧书我当然要,姑娘你给我拿一本。”
梅落尘松了口气,从一摞书中取出一本递给他,柔声道:“这是你要的书,五十文钱。”
“先让我仔细看看。”
说完着伸出手,眼看就要碰到她,梅落尘发觉不对,她的手在半空中退缩了,她飞快收回手。
“不,我的书不卖给你。”
收起书,梅落尘飞快跑开,留下身后的书生悻悻地望着她的背影叹息。
又遇到一位男子,梅落尘上前去卖书,没想到这个书生的态度与之前两人截然相反,他厌恶地瞪她一眼,高声骂道:
“整天想不劳而获骗人,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说完,他把梅落尘的书摔在地上。
梅落尘诧异地看着他,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她的脸烫烫的。
书肆的伙计听到动静,出来赶人,”小丫头别在这里转悠,别耽误我们书肆做生意。”
“别让卖假书的再骗人!”在门口,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我不知道……”梅落尘睁大了眼睛,手里的银子硌的生疼,她垂下眼帘躲避四周那些滚烫的目光,“我不卖了,你……你把书还给我。”
看到她前言不搭后语,一位男子皱了皱眉,劝道:“行了,不知者无罪,放她走吧。”
另一个人不置可否,“我看她也是童言无忌。”
人群中有人叹了口气,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渐渐散开,那些责备的目光消失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梅落尘叹了口气,他们有怨言是正常的,原来这些书是假的,怪不得这些读书人这么生气。
找到之前卖掉书那位书生乘坐的马车,梅落尘把银子退给书生的小厮,然后红着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