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细思极恐,本来尖利的眉眼忽然变得惊恐起来。
“它就像是鬼魂,处在两个势力之间,从中捣鬼,控制着一切。”
“就比如……”她开始极力解释自己发现的事情,生怕这唯一的希望她听不懂,“比如明明两件事情衔接的非常好,比如明明有人看到了太子毒杀了靖王,但是……就在要定罪的时候,你却能够感觉到,虽然证据确凿,但是总有那个地方让你觉得不对劲,是多出来的,是不符合常理的……”
蒲算和司徒盈二人听得一脸懵逼,但二人能够感觉到,这刘太医说的这件事情的神秘感和恐怖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会理解,毕竟我也是在这里迷失了整整三年……三年的时间,我才能感知到这样的微妙关系,它一直躲在暗处,总在一些关键能够扭转局面的地方做出一些调整,让整件事情符合它的预想……”
“我留在这里,就是想要用已死之人的身份,把它找出来……”
蒲算抱紧了司徒盈,愣愣地道:“好恐怖……这个人一定隐藏得非常深……”
“不!它不是一个人,当然,也有可以能是一个人……”
“什么?不是一个人?难道是鬼?”
“别吓我呜呜呜蒲算哥哥……”她不由得抱着蒲算抱得更紧了。
刘太医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摸了摸司徒盈的小脑袋,“我这在皇宫里,隐藏着踪迹,用已死之身的身份,才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你们不理解,也正常,但是,蒲算,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守着这丫头,这丫头身上,有它想要的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
刘太医摇了摇头,“它已经出手了,你们想想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冲着你来的,但是具体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司徒盈试着深呼吸,努力回想,可是也没有什么头绪。
“想当初,那次屠杀,我还救出了一个孩子,不过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去往何方。”
“孩子?”
“算起来,如今比你们俩加起来的年纪都要大了。”
她感叹道:“人啊,这辈子最见不得就是杀戮,不然我当初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下那个孩子,杀人者必然一辈子处于深深的愧疚之中,所以杀人有什么好处吗?是为了下地狱的时候下的更深吗?”
“若不是滔天的仇恨,恐怕也不会有人铤而走险。”
“确实是这样。”
突然,就在火光穿堂风吹过,火光闪烁得一瞬间,站立的刘太医一声呜咽,一口鲜血浇在了火苗之中,把两个人惊得立马站起来,只见一把带血的短剑竟然直直插入了她的胸膛!
“刘太医!刘太医!”
“主人别碰!血是黑色的,剑上有毒!”
司徒盈大惊,只见蒲算立马追出去,而外面早已不见了人影。
她忽然明白,事情的复杂性,不是她能够想象的!这间屋子在皇宫是这么隐蔽,可是凶手依旧找来了!而且,能够有隔空飞刀杀人,剑法也极其精准……这种人,就连皇爷爷的大内侍卫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只见蒲算满脸焦急地跑回来,跨过那道院墙的时候,他忽然定住了脚步……
“你干什么,刘太医要撑不住了,快救救她呀!”
蒲算愣了愣,一袭白衣在夜色种显得些许单调,一阵风吹来,只觉得他立体的五官更加冰凉,他依旧站在那墙面边缘,未敢挪动一步,二人相隔十几米,眼神交流却如同隔了整个时空。
见状,司徒盈也只好跑了出去,谁知,她看到的时候,竟然也和蒲算同样的表情。
她愣住了……
白石墙面上,是一行血字……
“古铜镇祭祀提前,好自为之。”
看到这行字,司徒盈的胸口,忽然像是被巨石压着,像是四周都是冰冷阴暗的墙面,只留给她仅仅可以站立的空间,那在黑暗中弥散的灰尘,简直让她不敢呼吸,她哭出了声,轻声呼唤……
“……娘亲。”
“别哭了,我们明天就出发。”
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她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在今夜,她感受到,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暗中监视,所有的事情都在悄悄地改变本来的航向。
仿佛黑暗的深空向她发出致命的问候。
司徒盈,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