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司徒盈便觉得大事不妙,于是立刻带着蒲算薛离进了这异国王子的住所,才刚刚来到门口,只见一大群穿着黄金盔甲的士兵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之前看到的那个有些诡异的军师此刻正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押着在门口长跪不起。
司徒盈懵了,这家伙不是军师吗?怎么一下搞得这么狼狈!
“奉天子之命,特地缉拿契丹军师塔塔木!”
“你们抓我也要讲证据,凭什么抓我!”他一字一句如同红眼了的疯狗,要不是旁边两个人力气够大,说不定立刻就从地上冲起来咬死面前这个念圣职的公公。
“哎呀,你这个人哪,你让咱家怎么说你呢,你图谋不轨,居然为了一己私利,杀害了你家小王子,要不是陛下英明,这才提前过来,免得你跑掉了!”
“混账!我是军师,我怎么可能害死小王子,我吃饱了撑的!”
“这谁知道!”
“我看就是你们做贼心虚,你们害死了我们小王子,就想嫁祸给我,哼,等我们小公主回来了,我看你们还敢不敢在这里跟我为虎作伥!”
那竖着兰花指的公公面不改色,冷哼了一声,一副看不起的模样,这家伙,狼子野心,可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行了,别多费口舌了,乖乖跟咱家走吧。”
他正要命人将塔塔木打晕,谁知,小公主真的及时赶到,而蒲算和薛离两个人轻功数一数二,早就在这里观望半天了,待那小公主一路过三人身旁,也顾不得和他们吵架,甚至眼神都没有多停留,连忙跑过去护着自家军师。
这一点,司徒盈还是很佩服阿诗娜的,小小年纪就有这种不畏强权的风度,要是换了大武朝的某些皇子,那可真是做不到的。
“公主,公主!快救救微臣啊!”那被紧紧按在地上的塔塔木一看到阿诗娜来了,双眼发光,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够带走你!”
老公公冷笑了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本来皇宫里面的人就觉得契丹是蛮夷之地,根本不需要给任何尊重,“小公主啊,咱家要是奉旨办事,还请不要阻拦,这里是大武朝,可不是你们契丹,一切都要有个立法章程,规章制度是不是?”
什么意思?说她契丹就不是一个遵守立法章程的地方了?
她气不过,抽出辫子,迎风一战,霸气十足,“不行!今天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否则,你们谁敢带走他!”
“呵呵,公主啊,您看那是什么。”老太监指了指刚扔出来的包裹。
只见这包裹外面的布料是契丹人喜欢的花纹,极具异族风情,同时那微微拉开的一脚,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装着的各种金银珠宝。
这什么意思?
有人要逃?
难道,真是是军师杀了小王子自己想要亡命天涯吗?
阿诗娜觑了一眼趴在地上痛骂众人的塔塔木,渐渐露出杀意。
她的哥哥,是契丹王室唯一的继承人!也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玩伴,兄妹之间举手投足十分和谐,白天去草原赛马,傍晚在营帐外面烤羊肉,在夜里,阿娘会给他们俩唱哥儿一起睡觉。
阿岚还会把好不容易弄到的蜂蜜留给她,会把刚出来的最好的宝剑送给他,受了伤也不舍得说,不愿意让妹妹担心。
这就是她的哥哥啊!
可是,如今,他却只能冷冰冰的躺在一个阴暗的角落。
凭什么!
塔塔木渐渐发现自己的希望变成了冷漠,逐渐胆寒。
契丹族人的骨子里象是天生被灌注了煞气,待到一定时机就会迸发出来。
“不不不……公主,您不相信我吗?真的不是我啊!”
“可是那是什么!为什么你要逃跑!”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刚才她有多么护着他,如今就有多失望!
老太监暗中蔑笑,反正无论如何,这个塔塔木,今天必须跟他走。
无论是活人还是尸体。
“我没有!我没有!那不是我的……”他眼底闪过一丝害怕和心虚,语气逐渐放轻,“我……是想来找你的!公主,大武朝针对我们,明明就是想要把我们置于死地啊!”
司徒盈歪了歪脑袋,什么鬼,怎么又扯到了咱们大武朝了!
阿诗娜心里很乱,已经泣不成声,但是阿娘和阿爹说过,契丹的儿女是不可以在别人面前掉眼泪的,契丹族的儿女是最坚强的!
她忽然想起,当哥哥被杀害的时候,是不是也一样无所畏惧,没有掉下眼泪。
“我想看看我哥哥……”
老太监叹了一口气,“这当然可以,在里屋呢,小公主快去吧,这罪犯,我就带走了。”
塔塔木惶恐至极,“不不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公主,就连你都不相信我了吗!真的不是我啊!”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