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姐姐……你……你是怎么弄到出宫的牌子的?”司徒雨瞪大了眼睛,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平平无奇”的美女姐姐,竟然有这通天的本事,就算她再小再傻,也该知道,这块牌子的重要性,恐怕全皇宫也就两块。
曾经一块给了司徒盈,另一块,就在这里。
司徒盈只是浅浅一笑,并未多言,手拉着手便一路乔装出宫。
她不免有些触动,二人抱着包袱,像是要逃难一般,蹲在街边,一个人摆弄着受众的玩意儿,另一个人就傻傻的看着,司徒雨怎么说也算是跟着司徒盈见过大世面的人,开过酒庄,开过山庄曾也是富得流油,如今成为这落魄样子,也确实世事难料。
这是隔了多久的时间,司徒雨也不记得了,曾经她和司徒盈,邵思思三个人一起在街上游走,一起做事情,想起来那天的天色就恍如今日一般,湛蓝的天空中带着朵朵奇形怪状的白云。
眼看着就要入夏,街上氤氲着一股朝气蓬勃的热气,正在向上蒸发,走街串巷叫卖的的声音不绝于耳,来来往往的人群一个个衣着光鲜亮丽,时不时还有金玉雕琢的马车经过,里面的人微微拨开帘子,一身的富贵气尽显。
果然是皇城,天子脚下,遍地都是王公将相,豪门世家。
“姐姐……我们在这里儿蹲着干什么呢?”
看着她好不容易摆开来,她瞬间明白了。
“摆摊。”
“摆摊……可以吗?要是我被发现了,我会被宫里责罚的!姐姐……”她委屈巴巴地瞅着眼前的白面纱女子,一想起皇宫的那些残酷手段,她便觉得害怕。
“戴上这个,跟我一样,有我在,不会有人认识你。”
她缓缓借过那面纱,一大一小就这样守在路边。
然后,打开最后一个商品包袱的时候,司徒雨惊呆了。
“姐姐,这不是盈雨思嘛……”
“没错,你忘记了,在酒庄里面其实还有很多存货,都没有卖出去的,其实如果能够全部卖掉,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她脑海中细数着之前的酒窖,既能酿酒,又能当密室用,冬暖夏凉,设施完善,起码这些还可以让她骄傲一番。
“可是……现在它已经卖不出什么价钱了,当初都没有人买我们家的酒,发不出钱,工人都跑光了。”越说她越觉得自责,不由得低下了头。
司徒盈眼看着这孩子泪眼婆娑,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东西,当初为什么要让一个还未经人事的孩子参与到这样的过程中来,小小的年纪,就要陪着她一起“兴风作浪”,也算是司徒盈欠的债。
无论如何,这一次,她既然重生了,也再一次遇到了该遇到的人,也失去了一辈子都不想失去的人,那么,这一次,就好好生活,像雨儿说的一样,好好陪着她,让她过上好日子。
终究是她对不起司徒翊,对不起哥哥。
司徒盈:或许,哥哥你在天之灵,也是希望我能够幸福的吧。
“别哭了,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现在那个酒庄你就交给我,我负责让它重新活过来。”
“真的吗?”她眼前一亮,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她不是姐姐,而是仙女,神通广大。
“我说到做到,不仅如此,我还要把闭月楼,把乐途山庄,全部都振兴!”
时间飞逝,她摆放在地上的酒,依旧是刚拿出来的数量,一瓶未动,即便价格低廉,偶尔有人走过来,小觑了一眼,也觉得不过如此。
天色渐晚,今天一天没有收获,也在意料之中并没有什么可难过的。于是便收了东西,准备回去给雨儿做吃的。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远远地赶来,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姑娘,我们老板对你的酒很感兴趣,想请您过去洽谈。”来人很是礼貌,整个过程,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微微鞠躬,起码这样,看上去还是很可信的。
“姐姐,我们接到单子了!!!!”
“坚持才会胜利嘛,走吧,我们去看一看,反正无论成不成,都不打紧。”
那人深处在上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内,来这皆是文人雅士,倜傥风流,一般不会大声喧哗,店内装饰也别具一格,似乎有种静影成璧的空幽感,仿佛置身于有人安睡的房间,但仔细一看,还是能发现有数不清的服务员穿着和店内风格统一的服饰在走窜着。
安静,酒香,让人眼前一亮,是这家店最大的特点。
剥开月青色的帘子,一桌好酒好菜,就精致地摆放在二人面前,那人的背影是她从未见过的。
一身黑亮的衣衫,手持羽扇,头戴束发之冠,光是背影便让人觉得神秘,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
“是你要和我谈生意?”她先开的口,气势丝毫不输。
那人猛地转头,长相一般,那双狭长的狐狸眼是他最大的特点,皮肤并不是娇生惯养的王公贵族一般白皙,反而有些黝黑,但是却是健康的颜色。
“本公子今日在马车上看到你,觉得你的眼睛,很美,就像是西京河微微的水波。”他笑地毫不掩饰,或者说,是欣赏,目光依旧仔细打量她全身上下,不由得落到她的如弱柳般的腰肢上面,逐渐笑得更加开怀。
“我们不是谈生意吗?”
“当然,谈生意不过就是交易,你有多少酒,我全都可以买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同意,那我就直接付钱了。”
他说的很轻松,就像是不知道眼前这女人有多少存货一样。
“呵呵,”她冷笑一声,“公子,你知道我还有多少存货吗?不过买了也不吃亏,毕竟这酒,可是最货真价实的,曾经也是陛下钦赐的招牌。”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你。”
司徒盈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需要一根雪茄和一个五十四K纯金的烟灰缸才对得起他财大气粗的气质。
不过,什么都不要,就要她?二人忽然心头一紧,仿佛置身于危险之中,她连忙把身后的孩子藏在背后,尽量多庇护她一些。
“要我做什么,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何必呢。”
“你不想要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