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冲进来,对我视若无睹,架着老奶奶便拖了出去。
老奶奶转头老泪纵横,对着我大喊着救命。
我冲过去,眼看着就要抓住老奶奶的肩膀,却再次抓空。
老奶奶像是一个气泡,瞬间破裂消融。
“你在跟谁说话?”
面壁的傻子走过来,凌乱脏发缝隙中的一只眼错愕的望着我。
完了!
我现在居然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并且辨不出人类和灵体。
之前的那个青年和现在的这个老奶奶,似乎都在向我求救。
他们的死,该都和大墩乡有关。
陆偏偏!
忽然,我反应过来。
“不能去!不能去!”傻子挡住我的去路。
“若是我不去,我的朋友会有危险!”我短促道,“虽然你救了我,但我不能丢下她。”
“我……我……”傻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去!”
话毕,傻子转身狂奔。
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走出窑洞,我这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三面环山的山坳里。
那悬崖峭壁之上,错落着一个个‘窑洞’。
窑洞的洞口,用泥砖堆砌。
有的,堵的严严实实。
有的,则留了一半的空缺。
而我刚刚所置身的窑洞位于最底部,门口一块泥砖也没有。
这窑洞,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忽然,我想起梦中的那个场景。
那个诡异的老人佝偻着腰,砌着面前的砖。
瞥了一眼旁边从悬崖上垂下的藤蔓,我伸手扯住。
随后,顺着藤蔓往上爬去。
离地面最近的窑洞,大约有十丈高。
被封了一半的泥砖上,已经长出了杂草。
那杂草似乎也经历了四季风霜,早已枯黄的耷拉在那。
藤蔓的根须伸进悬崖的缝隙中,如同钩子一样死死的扣住,我想足够承受我的重量。
可是,我想多了。
爬到一半的时候,根须的泥土忽然松动。
一开始是干土,松散着溅落。
后来,是湿泥。
等我意识到不对,离我最近的根须忽然带着一团黏土被拔了出来。
并且,不断的蠕动。
定睛一看,心跳顿时凌乱。
那紧紧勾住泥土的根本不是藤蔓的根须,而是手指。
那些手指,一个个从土里拔出来。
原本紧贴峭壁的我,直接失去重心,荡到了半空之中。
仰视望去,看到那些手指快速的脱离岩壁。
照这个速度,等最顶上的脱离,我便会高空坠落一命呜呼。
不干多想,我用尽全力一荡,整个人撞向峭壁。
不顾疼痛,伸手抠住一块凸起石头的瞬间,藤蔓整个松脱。
坠落间,上面的那些手指蠕动。
其中一只,猛地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狠狠抬起脚,撞上一块尖石。
那只手在藤蔓整个下坠之前,吃痛的将我松开。
风声呼啸,空气也稀薄起来。
碎石坠落间,我快速的往上爬。
终于攀到窑洞口的时候,一只皱巴巴的手忽然伸出。
那只手,干瘪的几乎没有水分。
只有曝起的血管,证明他还苟延残喘着。
可上面的指甲,几乎完全翻起。
唯一那个没有翻起的小拇指里面,塞满了漆黑的泥巴。
“姑娘,我拉你上来!”
一个轻飘飘的声音,突然从里面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