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圣女醒了!”
独孤皓翾听此一言,便立刻开门走了进去……
当夏兮若恢复意识时,又是被一股剧痛惊醒,她紧锁着眉头,却在用力想要睁开眼。渐渐,眼前那一抹黑开始渐渐明亮,模糊的画面也开始清晰。
她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他的眼睛,那张蓝紫交错的凤眸,正在紧紧地盯着自己。
即使他戴着面具,她都能认出他来……
是他没错了……
自己已经意外过世的未婚夫!
她还没等男子说话,就瞬间扑了上去埋在了他的怀里:“我就知道我还能见到你,我就知道我们不会那么轻易分开……太好了,太好了,老天还是眷顾我的,至少他把你还给我了……”
夏兮若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絮絮叨叨着,所有的话,他是一句都没有听懂。
独孤微微怔在原地,身后众人见此局势,也都不约而同地退出了房门之中。
他缓缓抬手抚上她瘦弱颤抖的脊背,心疼不已,却又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做什么噩梦了吗?”
虽然,独孤对她突如其来的亲密行为很是意外,但内心之中莫名流淌出的涓涓暖意,却无法让他再自己欺骗自己。
夏兮若见到他,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好在,江毓璐将这个身子之中所有与她有关的记忆都在虚拟时空之中叫给了她。
她定下了心来,抬眸泪眼盈盈道:“对……做了一个噩梦,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独孤欣慰一下,抚摸她背部的手又重了几分,沉声安慰道:“傻瓜,以后不会了,我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夏兮若又往他的怀中埋了一埋,像是一只正在讨人关注的小猫一般……
独孤皓翾虽觉得她如今态度有些反常,与先前那副刻意疏远又有所严实的模样大不想通,却也觉得自己此刻的内心竟比前些日子以来要踏实不少……
他没有多想,任凭她的小脑袋抵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嘴角边有意无意地挂起淡淡笑意,“怎么落一次水,便性情大变了呢?”
夏兮若警惕性缩了缩身子,脱离他的怀中,朝他淡淡一笑,“估计是脑子里进了些湖水的缘故吧,适应几天应该就好了。”
他双眸又睁了一睁,似笑非笑道:“进……进水么?”
她用手掩嘴轻笑,微微俯首却抬眸偷看他,“逗你的。”
他又是一愣,不知为何,他只觉这般的她,反到是十分熟悉了起来……
似乎,是在什么时刻见过……
他舒了一口长气,将落到她腰处的被子又替她向上掩了一掩,“你才刚刚清醒过来,好生歇着,我一会再叫太医前来为你把脉,饭后便把药膳服了,可明白?”
夏兮若倒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独孤轻轻应了一声,便站了起来,夏兮若见他起身,还未等他说话,她就开口了,“你要去哪?”
他微愣,却很快回复道:“还有一些军事待孤处理,孤晚一些再来看你。”
夏兮若心中暗暗发疼……
所以……
他与她所有的一切与过往,他都忘记了么……
还是说,如今的他,早已没有了那些记忆,只是一个崭新完整的人……
独孤见她神色不对,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她摇头,苦苦笑了一笑,“没有,你忙去吧,我有些累了。”
“好,我晚些来看你。”
语罢,他便转身离开,顺手为她掩下外门。
他一出房门,便见到气喘吁吁的林烈。
“怎么了?发生何时?”独孤皓翾见他如此这般神情,便蹙眉问道。
林烈一把拉过他便朝着廊外走去,“朝中来抱,说是南赤国传来紧急诰书,西羌南赤敌对已久,如今南赤连连溃败,便来求助北渊了。”
独孤皓翾会意,带着他快步向世子府大门方向走去,“你的意思是,南赤快把加鞭传来求助书?”
他跟在他的身边,一刻都不敢怠慢,“对,已经从陛下手里下发下来了,现下陛下唤你入宫商讨呢。”
“孤明白了,你且直接去军营整顿军队吧,对了,带着林金烽和安以北。”他思索片刻,直接下发了命令。
“嗯?可是结果不还是没有下来吗?我们怎么可以如此草率行动?”安以北不解问道。
他面若冰霜的脸上凝了几分忧郁。
独孤缓缓开口慎重道:“此次我入宫,已有十成把握,父皇会让我起兵帮助南赤攻打西羌,所以,你去提前做足准备。”
林烈忽而记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对!我刚才隐约听见,似乎南赤这次所谈的条件极具诱惑力,说是……若是北渊能帮助他们保下城池与子民,日后,他们甘愿做我们的附属国,年年朝贡,奉陛下为主君……”
独孤眸底忽得掠起几分杀意,“这便对了,如今圣女刚封,父皇定会让我带军支援,以便树立民心……”
“那圣女呢?是坐震国都?还是随军而行,一路庇护?”林烈的问题显得有些突兀与无脑。
独孤居然顿下了脚步,侧眸冷冷瞥他,“如今圣女身体尚未痊愈,如何随军出征?再者,过几日的花朝节,是办还是不办?”
林烈第一次见他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强硬而轻蔑,一时有些不悦,“你也不必这么紧张啊……我就是随口问问。”
独孤意识到不妥,转身继续快步走去,“好了,此时我进宫再与父皇详细商讨,你先去军营之中整顿军风,清点人数,准是没错的。”
林烈点头。
两人来到了世子府外,外头的小厮已经牵着两头烈马守候多时了。
“我们便分道而行,对了,务必通知两名副将,毕竟西羌,焉有我们多需顾虑之劲敌……”独孤皓翾牵起一头白马,一跃而上,对着马下的林烈交代道。
“我明白,你说的,是那名西羌弓箭神手,拓拔良骏?”林烈对此人,略有耳闻。
传言其百发百中,传言其一箭可分裂至三有余,一次便可瞬杀数人……
“他一身从无败绩,这估计便是南赤连败的原因。”
“可南赤的那名女将……”林烈犹豫道,又想起其他重要事宜,“罢了,我们日后再详细讨论,你快进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