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启寒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快去医院。”
这些日子为了稳住况氏,她常常通宵达旦,情绪更是时刻紧绷,难免会忽略了身体上的不适。
“Han先生,您走着一趟是有什么事情吗?”
明明昨晚还陪着许若离在赵氏面前和她争夺资源,现在却来假惺惺。
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请您离开,这里是况氏的办公大楼,闲杂人等一律免进!”也不知道楼下那些保安是怎么放他进来的。
“你再不去看医生,我会抱着你过去!”
这语气……
宫芷琪猛地抬眼看向他。
他的声调和况启寒并不相似,可说话的语气为何这般相似?!
是她又出现幻觉了吗?
“你……”
“我拼了命救回来的人,要是发烧烧死,怕是在浪费我的生命。”依旧是不带任何情绪的一句话。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就要去扯他的衬衫。
“你这是做什么?!”
好不容易抓到了和他独处的机会,她一定要验证下他到底是不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你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忽然,况启寒手落在她的后颈。
她眼前一黑,瘫软地倒在他的怀中。
还是那般熟悉的薄荷香气。可她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对她动手……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了。
她坐在病床上,杏眼中翻滚着太多情绪。
伤痛,思念,以及隐隐的一丝希望。
她也害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那她的伤口会再次被扯开,扩大,鲜血直流。
可是……
如果始终不验证,那她就像个傻子一般,永远得不到真相。
“小琴,送我来医院的人呢?”
“宫总,您,您是自己来医院的。”小琴眨着眼睛,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哪有什么送她来的人啊?
“我自己来的?”
宫芷琪喃喃了句,一度以为自己是烧坏了脑子才会幻想出他送自己来医院的画面。
可明明……
他的怀抱那么清晰。
“好的,我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和任何人讲,都只会被当成笑话。
小琴还没回应,病房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大姑姑……”
“许氏出事了。”
“什么情况?”许若离不是还在和况氏竞争着S城的资源吗?怎么会?
况蕸滑动着手上的平板,“准确来说,是今日凌晨,有一个乘风而起的小公司,竟然通过内外联合,破获了许氏的几个大项目……听说,东欧那边市场现在有一大部分到了那个公司手中。”
这样来势汹汹的团队,她从前还真未注意到。
“有查到那个公司负责人背后是什么来头吗?”
“听说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甚至人都不在公司。”
看来还是个不太好惹的家伙。
“我现在手上没有这个公司的资料,等我回去看看……”
“少夫人!小少爷不见了!”影匆匆赶来,见门没关直接走了进来,脸色十分难看。
“什么?!”宫芷琪完全顾不上手背上还插着针头,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不是没担心过这个问题,可明明孤舟已经是万般谨慎了。
她甚至不用多想,就能猜到这件事和许若离脱不了干系。可她根本不知道许若离现在在哪里。
她甚至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别着急,我立刻安排承羽那边找找。”电话那头的况蕸也听到了,眉头一紧。
“大姑姑,这件事我自己能处理。承羽叔叔最好不要和这件事扯上关系,我担心……“
“都这时候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况蕸挂了电话,果断给况承羽去了个电话。
小团子作为况氏新一代的接班人,敢在这节骨眼绑架他的,定也是行业里的人。
宫芷琪迅速冷静了下来,转头看向影,“在哪里丢的?孤舟在吗?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说清楚。”
影一五一十地将知道的内容全部转述给了她。
“把这个消息压下去。加强金龙苑的防守。还有,叫上公司市场部和公关部的负责人到我办公室准备开会。”
安排完这些之后,她只身开车回到了公司。
会议室里大家正在紧罗密布地讨论着新项目推进的情况,宫芷琪走进来的时候他们甚至都没有发现。
“这个项目继续推进,但现阶段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她开口。
会议室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难道她喊大家一起不是为了这个项目?
当初她把项目交给一个新人,就已经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了。现在组织大家过来开会,竟也不是为了这个项目。
那是为何?
“公司接下来会有新的势力介入,所以公关部需要提前准备好应急的文稿,可能股票方面也会有所动荡。”
公关部负责人肖宁虽然觉得这话有些超出他的接受范围,但凭着专业素养,还是点了点头,“是!”
其他人也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况氏作为S城最强的企业,背后有无数财团烘托,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想来定是她不善经营,才会使公司陷入危机。
当初她上任的时候就不被看好,如今怕是那些质疑都要成真了。
宫芷琪何尝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可还是淡定地看向另一边的市场部。
“公司的股票不论如何要控住,几个主要项目也要抓住。这里是针对本月业绩的规划,你们看完按照这个执行。”
她说着示意助理将资料拿上来。
市场部几个人看到那一大摞资料,眼睛都直了。
“宫总,这些……”
“两日内看完全部资料,执行到位。”宫芷琪丝毫不给他们懈怠的机会,直截了当。
大家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
只有宫芷琪自己知道,不论是否是许若离带走了小团子,目的都只有一个——想看况氏落马。
为了孩子,她肯定要做的牺牲。不论是股权还是现金。
那么,在牺牲之前,她能为况氏守住的,一定要守住。
这么想着,她的眼里盛满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