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从容连忙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想告诉您,我冷静了,您可以指教了。”
金樽哦了一声,然后看了看徐清鹤,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我有说,是要给你指教吗?”
傅从容懵了一下,那你来找我干什么?还把我扔进那样一个梦境里?
不过傅从容并没有问出来,因为说实话,她不太想继续跟金樽交流了。
傅从容很愿意跟人讲道理,分逻辑,不过面对金樽她就不太乐意了,因为这个时候她总是觉得自己是个智障。
傅从容很快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尽量缓和的开口:“那,您来,啊不……”
傅从容突然想起来是徐清鹤把金樽请来的。
于是她开口道:“您和徐清鹤的事情解决了吗?”
金樽和徐清鹤没有说话,傅从容换了个问题:“你们还需要我吗?就是需要我在这里吗?”
这态度前后变的也太快了,不仅是徐清鹤,连金樽也没能接上话。
不过金樽毕竟是金樽,她缓缓站起来:“不需要了,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傅从容挑了挑眉毛:“你回去了,那我就留下来了。”
金樽:“……”
傅从容继续道:“我跟你们两个没什么说的,但是我跟徐清鹤一个人,有话说。”
金樽叹了口气,和徐清鹤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
傅从容自然知道两个人肯定是有事,不过既然人家不愿意说,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勉强的必要了。
因为人家不觉得勉强,到最后勉强的还是自己。
至于金樽直接离开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傅从容一点儿都不担心,她知道金樽不会为这么点小事生气。
徐清鹤叹了口气:“你这是做什么呢?我难道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傅从容摇摇头:“那还真是没有。”
徐清鹤嗯了一声:“明天进宫,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傅从容临走前忽然问了一句:“你知道金樽给我的梦境是什么吗?”
徐清鹤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有些心虚,最后点了点头。
傅从容哦了一声:“我回去了,有事没事都别来找我。”
徐清鹤抬了一下手,傅从容直接转身错过了,他也就没有追上去。
他不太清楚傅从容这句话是耍脾气,还是生气了。
关于傅从容他一步一步越来越看不清楚了。
徐清鹤无奈的晃了晃脑袋,其实最初他是能看懂的,怎么就一步步把她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傅从容回到自己院里后,桑叶一句废话都没有说,也没有问傅从容是否吃饭,直接给她点上了安神香。
同时还贴心的替傅从容换上了暖黄色的烛灯。
傅从容躺到床上看着桑叶这样的安排,心里除了感动外,竟然是说不出的辛酸。
桑叶眼尖的注意到傅从容的眼眶红了,她略微思索后开口:“二小姐,是灯光不合适吗?”
傅从容笑了笑,怎么会有这样贴心的人呢?
桑叶没有追问,只是说道:“合适就好,我先出去了,有事您去隔壁房间叫我就好。”
她没有说自己在外边守着,因为傅从容不喜欢,傅从容会觉得这样不算是朋友。
傅从容点点头:“去吧。”
第二日,傅从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宫里的杨林来催了好几次,都被桑叶挡在了门外。
杨林是知道这个小丫鬟的,他只好转而找了徐清鹤。
他觉得徐清鹤总该是个识大体的,让皇上等着总归是不合适的。
但是,徐清鹤竟然也不去叫傅从容。
徐清鹤淡淡道:“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皇上忙于政务,这些东西随便抽个时间解决就行。
再说了,你看从容那性子,让她晚会儿进宫,对大家不是都好吗?”
杨林居然无言以对,徐清鹤虽然字里行间说傅从容不懂事,但就是不肯去喊傅从容起床。
杨林也是左右为难,上边交代的是请傅姑娘,那这个请是什么程度,他还真不好把握。
所幸,中午的时候傅从容终于起来了。
杨林见到傅从容的第一句话就是:“宫里这时候已经备好午膳了,傅姑娘随便收拾收拾就可以跟奴才进宫了。”
傅从容看了看身旁的桑叶:“杨大人等很久了吗?”
桑叶诚实道:“两个时辰了。”
杨林心底叹气,让人等了两个时辰,怎么说话还这么理直气壮。
杨林觉得这时候哪怕是客气客气,傅从容也应该装模作样的训斥一下丫头,然后跟自己说句久等了。
他终究是低估了傅从容。
傅从容淡淡嗯了一声,然后对杨林道:“杨大人来找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嗜睡,每次让杨大人等也不太合适。
以后杨大人不必风尘仆仆的过来找我,时间到了,我自然就去了。”
杨林是万万没想到,人家傅从容这意思已经不是等不等的问题,而是直接说你以后别来的意思。
杨林只能点点头,叹了口气,然后道:“那傅姑娘您现在,能去宫里了吗?”
傅从容对桑叶招了招手,然后问道:“杨大人一直在等着,都没有好好休息吧?先去坐一会儿。”
杨林拦住了傅从容:“傅姑娘,您别为难我了。”
傅从容笑了笑:“杨大人怎么会这么觉得?”
杨林道:“小人知道您和皇上有些不愉快,但是小人更知道您和皇上之间那不是简单的君臣,这其中是有一份不一样的情谊的。”
杨林说着还偷偷看了一眼傅从容,幸好傅从容没有反驳自己。
于是杨林继续道:“因此,这问题还是早解决为好。”
傅从容嗯了一声:“杨大人说的有理,我不过是觉得你可能有些累,你觉得无妨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杨林有些受宠若惊,终于愿意动身了。
傅从容没想到的是,杨林一路上都在说干渊的“坏话。”
“傅姑娘,皇上心思敏感,您别跟他计较,他的许多话都是言不由衷的,你听听忘了就行了。”
“还有,叶相的事情您也别太仇视皇上了,那时候皇上还年轻,虽然结果不如人意,但他已经很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