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镇上的时候,柳莹和白宛若母女的生活过的有些难,柳莹自然不可能让白宛若养什么兔子之类的小东西。柳莹有些担心,若是哪天真的揭不开锅了,恐怕便要将之下锅。若真的那样的话,天真心软的女儿该有多难受呢?
白宛若毕竟年纪还小,自然是极喜欢乖巧的大白的,本来白宛若是想给兔子起名叫‘小白’的,可赵承干却不想被个畜生占了儿子的名字,于是说服了白宛若,叫兔子‘大白’。大白真的很乖,自从跟了白宛若,便一直不离白宛若左右,便是白宛若不抱着它,它也会一跳一跳地跟着她的步伐。在吃食上,大白也是不挑的,给什么吃什么。每每看着大白的三瓣嘴动啊动,白宛若总想把它搂在怀里亲几下。不过短短数日,大白在白宛若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十分的高了。
大约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白宛玉才要先拿大白开刀。这样最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能让白宛若难受的不得了的方式,白宛玉很喜欢。杀兔子的场面,白宛玉自己是不看的,不过兔子肉,她倒是要吃的。除了几块硬塞给白宛若的兔子肉外,剩下的兔子肉,都送到了白宛玉房里。虽然白宛玉吃的不多,可只要想着让白宛若不痛快了,她心里就觉得莫名地痛快。
至于白宛若,自从被迫吃下大白的肉之后,整个人都因为呕吐的厉害而蔫蔫的。往日里看到菜里偶尔施舍一般多出的肉丝,白宛若都会流口水,这会儿,却只是一边哭,一边吐,直到吐无可吐了。白宛若这副模样,柳莹作为母亲,自然是心痛的。柳莹想,她真当是回来错了。她以为她安分,这日子就能安稳地过下去。可事实上,现实总是残酷的紧。
赵承干知道白宛若的事情之后,便拒不见客了。当然,这拒绝的,主要就是最近天天都要上门看他笑话的沈胤轩。赵承干想白天多休息一阵,晚上恐怕才能顺利翻墙。好在赵尚书算是手下留了情,他趴了几天,也好了四五分了。至于剩下的几分,赵承干觉得自己是可以忍得住的。
好容易到了晚上,赵承干咬牙闭眼,起了身。
抹黑从后门出了府,赵承干带着几个侍卫往白府的方向去。至于小墨,被留在了他的屋子里头,以防万一。
赵承干稍稍仰头看着白府的围墙,觉得它比记忆中高大了一些,大约因为他现在的年纪,小了点。赵承干伸手摸了摸面前尚算厚实的墙壁,想起那一世,陪着沈胤轩翻墙进白府的事。他给沈胤轩望风,看着、听着沈胤轩替白宛若宽心、解忧,最后娶了她。他记得沈胤轩当初还戏言,若是他有了喜欢的姑娘,他也愿意陪着他翻墙,帮他望风,当时他们大约都没有想到,他们喜欢的会是同一个姑娘。这一次,他要把白宛若藏起来,谁都不让见,特别,是一定不能让沈胤轩见。
赵承干这一回,来的很及时,很必要。白宛若大约是伤心,也大约是害怕,到了晚上,就起了高烧。白府的人,惯会踩低捧高,便是柳莹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也没能出得了门。在柳莹已然绝望,想跟着女儿一块儿去的时候,赵承干腿脚不大利索地,来了。这会儿的赵承乾,那就是快要淹死的柳莹眼中的浮木,她只恨不能跪下求他,只要能让白宛若好起来。
赵承干看了看白宛若的状况,其实柳莹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只是有时候,这病确实还是要用药医的。赵承干这时候来,便是要避开白府。白府对于白宛若只有利用,赵承干并不想给他们任何的好处。小白小时候的身体不好,赵承干亲力亲为地照顾他,小白久病,他便成了医。白宛若的状况,他是知道的,转身写了当年小白用过的方子,吩咐侍卫去府里煎了药,再送过来。
帮着给白宛若换了块湿帕子后,赵承干转向了柳莹。
“柳姨,您考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