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承干的油盐不进,刘秀只是笑了笑。把他归结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清高、年少气盛的小伙子。他这个年纪,根本就不知道银子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不论是商场、还是官场,那都是不可或缺的。很多时候,银子才是关键。待得之后,赵承干把白宛若叼回了窝,刘秀忆起今天的场景,刘秀才终究恍然大悟,这哪里是个不要银子,只讲情分的不够成熟的少年,分明是早就已经瞄中了她家若若,所以才不愿意要银子的狡猾狐狸。
白宛若和柳莹进门的时候,赵承干正在婉拒刘秀递过去的银票。见赵承干没有要姨母的银子,白宛若是松了口气的。而后有些愧疚,她印象中的承干哥哥从来不是一个吝惜银子的人。
虽然是第一次见刘秀,但是因为刘秀与柳莹那十分相似的容貌,白宛若一见刘秀,就有股子亲切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刘秀也是有的,看着白宛若,她就像是看到了长大了的妹妹一般。
亲人相逢,总是不免拥抱、抹泪的。看着刘秀抱了白宛若许久,依旧不肯松手,赵承干有些着急了。他这辈子还没抱过这么久呢,于是开始咳嗽,各种调调咳了一遍,白宛若轻轻地离开了姨母温暖的怀抱,只为看看赵承干究竟怎么了。是喝水呛着了,还是受寒生病了。看到赵承干眼神清明,咳嗽也迅速地止住了,白宛若想起有次也是被这样骗了一回,脸红红的又缩回了姨母的怀里。
刘秀侧脸看了眼赵承乾,又看了看把头埋的很深的白宛若,想到了什么,却又很快任由它过去了。刘秀把白宛若推回了柳莹怀里,转向赵尚书和赵承乾,行了个大礼,“舍妹和外甥女这些年多亏赵大人和赵公子的关照,才得以平静生活,刘秀谢过赵府的大恩。今日刘秀来此,只为了能一家团圆,不知道,赵大人可否给这个方便?”刘秀之所以这样问,也是想着,若是柳莹的夫君真如公孙瑾所言,是赵府的管事之流,赵尚书大约是会说明的。若是那样,虽然有些麻烦,不过若是妹夫愿意,她也可以让他重回良籍的。
赵大人自然是愿意的,本来养着柳莹母女也就是为了今天这一朝,卖刘秀一个大人情,虽然刘秀不一定能经常在殷贵妃面前说儿子什么好话,不过京城里的事,大部分都是瞒不住人的。殷贵妃若是真当与刘秀感情极好,自然会对儿子有些关注。甚至那位极其任性的圣上,也许也会对这事感兴趣。不管怎么说,只要是好名声,入了贵人的耳,之后的路总会更顺畅一些。
赵尚书以为,他的儿子,不是他夸,那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生来就是该走仕途的。他让赵承干把秋闱写的文章又给他写了一遍看,只觉得其中种种,并未年轻人都会的纸上谈兵,是极其,言之有物的。也无怪乎,儿子能脱颖而出,当上解元。
“正如犬子所说,不过举手之劳。能见到你们亲人相聚,也是老夫的幸事。”
白宛若有些失望地,看了赵承干一眼,她原来以为,她是有选择的。却原来,进府,离开,都是别人一句话的事,她的意愿,大约从来都是不重要的。
白宛若跟着柳莹叩谢了赵尚书和赵承干多年的相助之恩,而后,便起身跟着刘秀离开了。
看着白宛若一步一步走远,渐渐淡出他的视线,赵承干只觉得,胸口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