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若离开赵府的第一晚,白宛若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赵承干。赵承干枯站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明月。月儿圆圆,人却分别了。赵承干想看着月亮落下,太阳升起,可是站了许久,月亮依旧高高挂在空中,那清冷的月色,好似一直在反复提醒他的孤单。如此站了许久,赵承干终于回过神,公孙府在哪里,他是知道的。
京城是治安一向很好,虽不至于到夜不闭户的情况,却也不至于要在家中备上一众护院。
赵承干的轻功,翻个墙,还是不难的。难的是,他不知道白宛若住哪个院子,哪个屋子。
赵承干在公孙府内偷偷晃荡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终究听到了白宛若的叹息声。赵承干轻轻地拉开窗子,翻身跳进屋内。
白宛若本就没睡,这会儿听到了怪异的动静,只屏住了呼吸。白宛若眨了眨眼睛,轻轻的把手伸到了床边的柜子里,听姨母说,那里摆着刺绣用的工具。白宛若要找的,是剪刀。主要是想用来防身,若是......若是不敌,那便......用来自尽。
白宛若的手还未伸到柜子边,赵承干已经欺身上前,白宛若正惊的要大叫出声,赵承干捂住了她的嘴,而后迅速说道:“是我。若若乖,别吭气。”
赵承干的声音,白宛若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想起昨天见到的,他对旁的女子的笑容,想起今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不发一言,再想到现在,他半夜还摸进房来吓唬她,白宛若顿时就落了泪。泪水很快就打湿了赵承干捂着白宛若的手,那样的热度,吓着了赵承干。
“若若,你别哭。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只是......”白宛若被捂着嘴,说不了话,便只能继续哭。赵承干咬了咬牙,“若若,只要想起你不在府里了,我就睡不着了。在窗前站了好久,想等着天亮了,来这儿看看你过的好不好,可根本忍不到天亮。”这大约是赵承干对白宛若说过的最接近情话的话语了,夜色正浓,已然识得情滋味的白宛若很快就听出了赵承干的意思,她只轻轻地推开了赵承干捂着她嘴的手,“今天我要走,也没见你拦着。”
“柳姨要带你走,我怎么敢拦?”赵承干说的有些委屈。话说出口后,赵承干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这语气,倒是跟沈胤轩耍赖的时候像了十层十,真是近墨者黑。
“昨天那个小姐,也长得挺好看的。”
说起这个,赵承干倒是笑了起来,“我父亲与她父亲是同朝为官的,私交不错,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她不是我父亲的孩子,我却是把她当亲妹妹看的。”
“你妹妹倒是多。”白宛若轻轻嘀咕了一句。本以为赵承干听不到的,或者根本清不清楚。不过赵承干的耳力还真的不错,“你小的时候,我还真是把你当做妹妹养的。”若是直说她小时候,他就打了她的主意,这根本就是要把她当成童养媳养着,他怕若若会觉得他有些病态。
“难道现在就不是了?”赵承干说完那话之后,迟迟不再说话,白宛若便忍不住问道。
“现在?”赵承干慢慢凑近了因为在床上,所以避无可避的白宛若,他轻轻地扶住了她的肩膀,然后俯身飞快地亲了她一口。
白宛若立马捂住了唇,别开了头。
赵承干趁机在她耳边低语,“你倒是与我说说,哪个哥哥,会对妹妹做这样的事?”
一个轻吻,加一句话,白宛若只觉得自己的脸烫的不行,甚至连耳朵都热了起来。“你......”
“若若,等我中了状元,你给我做状元夫人好不好?”
良久,在赵承干忐忑不已,以为白宛若会拒绝他的时候,白宛若开了口,“要是中不了呢?”
赵承干把白宛若拉到了怀里,忽视她弱弱的挣扎,故作遗憾地说,“那恐怕就要委屈若若,再多等我三年了。”
好一会儿,白宛若才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袖子,“承干哥哥,其实不做状元夫人,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