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斯晏居高临下凝视着她:“想清楚了再回答。
这次机会你不要,等下你就是跪在殿外喊破了喉咙,孤也绝不会救你儿子。”
苏锦指尖死死掐进掌心里,半晌后,她点头:“好,我答应你。”
凌斯晏似乎是嫌羞辱她还不够彻底,含笑问她:“答应什么?”
她一张脸白到近乎透明,一字一句开口:“两个月内,我会怀上你的孩子。等我生下了孩子,再求你放过我跟永安。”
他掌心轻轻抚上了她的眉眼:“还算懂事,可别玩什幺小心思,你儿子的命只有一条,你行差踏错一步,他就没了。”
他抚着她的眉心,就吻了上来:“你女儿的命没了,是你瞒着孤生孩子的代价。希望你儿子的命,不会也那样可惜。”
苏锦额头上还带着伤疤,他不偏不倚,亲在她伤口上。
她疼到下意识想往后退,脑后就被他摁住。
凌斯晏另一只手往下,轻挑开了她的裙带。
苏锦颤着手去抓他的手臂:“殿,殿下,现在是白天。”
就在刚刚,他还碰了玲珑。
他的吻往下就落到了她脖子上来,声音轻哑靠在她耳边:“嫌受不住,就早些怀上孩子,对你对我都好。”
苏锦有些失控地想挣脱开,手腕被他扼住。
他声音带着些急促:“别总挑战孤的耐心,以为孤还会像当初一样,事事忍让你吗?”
到底是逃不掉,他将她折腾到浑身都近乎散了架,他起身穿衣服时,她浑身都汗湿到如同从水里打捞出来的。
她眼皮一次次往下掉,就陷入了半梦半醒。
凌斯晏不给她缓口气的机会,抬手就掀了她身上的被子:“起来收拾,跟我去燕春阁。”
苏锦费力地睁眼看他,燕春阁是妓院,他到底是要作践她,还是要作践他自己?
跟他到那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燕春阁里一派莺歌燕舞,香气缭绕。
喝得醉醺醺的贵公子,和打扮妖艳声音娇媚的女人,随处可见。
他们一进去,管事的李妈妈就立刻带着几个漂亮姑娘,一脸谄媚地迎了上来。
“哟,晏公子来了。快快快,楼上请,就等着您呐。”
苏锦头一次来这种地方,以为这管事是认错人了,侧目看凌斯晏神色如常,才知道叫的就是他。
他今天换了身常服,黑色的长袍,长发简单束起,收敛了几分皇子的贵气,乍一看确实像是寻常贵族人家的公子。
她跟着他去楼上,后面跟上来的几个姑娘,视线就都长到凌斯晏身上去了。
那眼神,是恨不能直接就在这把他吃了。
直到进了包间,苏锦才算是知道,凌斯晏为什么执意要带她过来。
包间里坐了不少人,大皇子凌斯乾和三皇子凌斯奕,还有其他几个贵公子。
要说共同点,就是刚好都是苏锦认识的人。
凌斯奕一见到苏锦,就皱眉起身:“二哥,你怎么能把小锦儿带来这种地方?”
凌斯晏坐下来,将苏锦晾到身后,低笑出声:“怎么,这种地方是什么地方,还糟蹋她了?”
苏锦站在他身后,神色如常,只当谁也没看到。
这些人里有好几个昔日看她不顺眼的,她越是窘迫难堪,他们就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地羞辱她。
凌斯奕蹙眉还想帮苏锦说话,一旁大皇子就抢了话茬:“哟,我说这么眼熟呢。
原来这就是苏丞相家那个大小姐啊。这才多久不见,怎么变成了这副……”
他话说到一半,就笑出声来:“还当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旁边几个贵公子,纷纷跟着阴阳怪气笑起来。
有贵公子煽风点火:“太子殿下,这苏大小姐怎么站您身后呢?难不成,还给您当了丫鬟了?”
“去去去,别欺负人小姑娘,你看明白了不就行了?”大皇子心情大好地喝着酒,假模假样阻拦那个人。
包间里有姑娘在弹琴,燕春阁的头牌歌妓跟着琴声翩翩起舞。
大皇子拿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酒杯,突然停了动作,呵斥了一句。
“弹的些什么东西?这燕春阁的琴师真是越来越差了,难听死了!”
旁边贵公子察言观色,立刻回了一句:“要说弹琴,在下还有幸在丞相府上听苏姑娘弹过一曲呢。那琴音,远远听着都简直浑如天籁啊!”
大皇子笑着,饶有兴味地看向凌斯晏:“哦?是吗?难怪二弟这么魂牵梦萦的,还养到家里去了。”
他说着,又摇头叹息:“可惜了,这成了二弟的人,有二弟疼着,我们是没这个耳福了。”
凌斯晏不疾不徐抿了一口酒,眸眼似笑非笑扫过身后的苏锦:“会弹吗?”
苏锦手臂颤动着,克制着难堪:“回殿下,奴婢很久不碰琴了,生疏了,别扫了诸位皇子和公子的兴致。”
大皇子笑出声来:“瞧瞧,瞧瞧,丞相千金就是谦虚,这是只乐意谈给二弟听了。”
凌斯晏手里拿着杯酒,身体微微往后倾,低声说了一句:“跪下来求我。”
那声音很低,只有苏锦听到。
苏锦面色僵住,忽而就低声笑了:“大殿下若不嫌弃,那奴婢就献丑了。”
大皇子来了兴致,立刻带头开始鼓掌:“来来来,请苏姑娘。弹什么好呢?要不就弹一曲《思君》吧。”
包间里一阵起哄,苏锦走过去坐到了琴前,凌斯晏的面色难看了起来。
凌斯奕黑着脸起身:“大哥二哥,你们太欺负人了!小锦儿你别怕,下来,本王带你走!”
大皇子笑意更浓:“三弟这是心疼了,想英雄救美了?那你可得好好问问,太子殿下同不同意啊。”
苏锦淡声开口:“三殿下,奴婢没事。”
凌斯奕气得拍了下桌子,又坐了回去。
一曲弹完,凌斯晏眼前的一壶酒见了底,面色黑得越来越厉害。
大皇子感觉简直有意思极了:“苏姑娘这曲《思君》,弹得可真是哀伤动情啊。
思君思君,莫不是苏姑娘心里思念的,也另有其人?”
他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啊,说起来,司马将军这走了都快一年了吧?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啊!”
凌斯奕忍无可忍,直接起身就拽起了苏锦的手臂往外面走。
“小锦儿,别理他们,别脏了你的耳朵,本王带你走。”
苏锦一路被他拽了出去,凌斯晏手里的酒杯攥紧,手背上青筋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