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宋寒洲面无表情道:“有事?”
“我很抱歉,我不应该在上班时间闲聊。”扶疏低头道。
“嗯……”宋寒洲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我不该在上班时间八卦宋总的私事。”扶疏悄悄观察了一下宋寒洲的脸色,轻声道,“我以后会注意时间。”
宋寒洲静静地看了她半天,他手搭在一旁,转过身来淡声道:“扶疏,你真是会抓重点。”
嗯?
扶疏觉得自己的认错模板很标准,难道是几年不做特助,她认错的技术倒退了?
她记得从最开始成为宋寒洲的特助时,她业务不熟练,犯了大大小小许多错误。
那时候,她唯一能做好的只有道歉。
态度诚恳,措辞得当。
最重要的是无论宋寒洲说什么,她都会不厌其烦地重复认错的态度。
“如果有任何让宋总觉得被冒犯的地方,我很抱歉。”扶疏道,“我们现在能谈合同了吗?”
“扶疏,光抱歉是不够的。”
扶疏愣了一下,她万万没有想到宋寒洲今天的态度会是这样……
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吗?
“宋总的意思是……”
宋寒洲捉住她的手腕轻轻抚摸,另一手撑着脑袋。
他俊逸的眉眼间似笑非笑,含着一股危险的肉食气息:“听说我更喜欢野一点儿的?”
扶疏:“……”
很快,扶疏敛了敛心神,低头提醒道:“宋总,现在是上班时间。”
“你可以下次再来。”宋寒洲松开她的手,对她显露出不为人知的蛮横一面,“你每次来,我都找借口拖延。”
“次数多了,我相信他们会知道宋总办公室里的常客到底是谁……”
扶疏心里一惊,被宋寒洲坦诚布公的不要脸堵得无话可说。
让她招架不住的是,宋寒洲完全干得出来……
“他们会开始猜测你为什么天天来我办公室,你在我办公室里待这么久究竟在干什么……”
扶疏大囧,心想:在泡咖啡……
宋寒洲见她窘迫,心情好了不少,只是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我想到时候……他们自然能得出结论,我是不是喜欢……”
“野的。”宋寒洲咬着这两个字,墨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光靠眼神就能把人拆吃入腹。
扶疏忍不住脸热,无奈地妥协:“宋总,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宋寒洲的神态却很冷漠,好似大张旗鼓谈论癖好的并不是他,“难道不是扶特助好奇先问的吗?我只是在告诉你,我喜欢什么样的……听不懂?”
扶疏再迟钝,也明白过来,宋寒洲生气了。
可为什么要生气呢?
这只不过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罢了。
按照宋寒洲厚脸皮的程度,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尽管如此,她还是很紧张不安。
扶疏讷讷地张了张嘴:“对不起,我不该过多过问你和宁小姐的事。”
她局促不安地握着那份文件,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事却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脸上血色尽退,好似面对的根本不是宋寒洲,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宋寒洲望着她怔住了,他玉雕般的脸上露出一丝松动,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坐吧。”
这桩投资对他来说,其实并不十分重要。
他真正的目的只是去见一个人,但这会儿他得把人留下来好好问问,所以事无巨细和扶疏对了很久。
扶疏在工作上一贯是认真的,每一个小问题都会仔细回答他。
从头至尾粗略过掉第一遍的时候,宋寒洲就大致有数,只是翻到最后的时候,他眉毛轻挑:“这是怎么回事?”
签名页弄脏了,扶疏暂且拿掉了。
“审核查的也是公章,所以签名页我没准备。”扶疏说完之后很紧张,喝了口水掩饰。
“哦?”宋寒洲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文件,问道,“扶嘉让你过来的?”
扶疏不理解为什么宋寒洲有此一问。
她是扶嘉的特助,扶嘉是她的顶头上司,不是扶嘉让她过来,还能是谁?
面上,扶疏乖巧地点了点头。
宋寒洲敲着手指,冲扶疏伸出手:“过来。”
扶疏犹豫了片刻,站起身慢慢走到了宋寒洲身前。
宋寒洲拉住她,按下她的脖颈。
他的唇瓣很软,但吮吸的力气很痛,扶疏小声惊呼。
宋寒洲松手后,扶疏反手握住自己脖颈处,那里刚被宋寒洲吮吸出痕迹,皮肤上还在发热,好似还能感受到当时柔软的触感,几乎要灼伤她的掌心。
扶疏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惊慌失措道:“你……你为什么……”
“你听了初恋情人的话才来见我。”宋寒洲欣赏了一会儿她的手足无措,慢悠悠道,“你不该罚吗?”
扶疏深深地皱起眉头,眼底闪过不满和厌恶,只是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宋寒洲要求她做到公私分明,却总仗着自己的身份,在不恰当的时候,做一些暧昧不清的事,让她尴尬和无地自容,让她不胜其扰还困惑不已。
扶疏为自己能被宋寒洲抛出的暧昧,轻而易举地勾住而恼怒,可同时心底深处还有一丝隐秘的难以诉说的渴望。
至少宋寒洲在乎她是否听话,是否和其他人有染。
这让她觉得别扭又难堪。
扶疏垂下视线,小声又恼火道:“这是工作。”
“哦,对,我现在成了你的工作对象。”宋寒洲点了点头,“那你现在要做这份工作吗?”
“什么?”
“你要做吗?”
宋寒洲的眼珠直直盯着她的每个表情,像古代的君王在巡幸属于自己的领地。
他站起身,凑在她眼前一动不动。
扶疏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来之前预约好了,宋寒洲也知道她为什么会来。
可现在,他摆明了就只是想要戏弄她。
“你还有五分钟,扶特助。”宋寒洲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要见,如果因为你错过的话,你要怎么赔偿我呢?”
扶疏知道宋寒洲的意思,他有着异于常人的精力,足以支撑那些繁重的工作,也足以承载情事。
面对那些,她全身像过了一阵微弱的电流般不住轻颤。
“沙发、茶水间、办公桌、落地窗……”扶疏脸色苍白,脸颊却红得妖异,她颤抖着嘴唇小声地补充,“但在太高的地方往下看,我容易被入侵意识主宰,情不自禁。”
宋寒洲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意,他亲了亲扶疏的嘴角,轻声道:“听起来……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