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男人的第六感,高随屹觉得吴冉肯定是在向他“宣战”!
当初的确是不在意,以为吴冉会知难而退,没曾想他心思不单纯。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必须要从根本上断绝他想法。
“吴冉?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安棉心有些意外,他这是什么意思?
“特地打电话来告诉我,问你有没有回家。”吴冉把电话打到办公室,故意跟高随屹提出安棉心吃完饭的事。
安棉心:“……”吴冉的做法好像有些幼稚。
“吴冉最近的资金周转有问题,更何况我们接下来还有好多订单合作……”安棉心说着,忽地咧开嘴笑了笑,“放心,我不会跟他独处。”
“你呀!”高随屹一脸宠溺,抬手轻敲了下她额头,“你先去睡觉吧,我待会儿还要去厂房。”
“不是有王宝正吗?”既然已经在考虑辞职,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他晚上不加班。”
“肯定是金月秋的主意,他们夫妻俩还真是好算计。”安棉心轻嗤出声,她是担心高随屹身体,白天跟晚上没个休息时候,身体拖垮怎么办。
高随屹大概要凌晨才能回来,有时为了避免影响安棉心休息,他会在客厅随便找个地方眯会儿。
第二天安棉心还没醒,他又要去上班,这样的工作节奏,他现在还年轻能受得了,以后难说。
……
金月秋从小卖部买了两袋红糖上楼,回来便瞧着四仰八叉躺在客厅听收音机的王宝正,心里头的火气大升,直接把红糖摔到桌子上。
“好端端的这是谁又惹你了?”王宝正掀了掀眼皮,人没动。
金月秋双手掐腰,破口大骂,“除了你之外还能有谁?不过就是当了个副厂长,在我面前牛气什么?你别忘了,你的这个副厂长还是我替你拿下来的!”
王宝正眸中闪过抹烦躁,成天到晚的就知道拿这事说他,“月秋,我当副厂长,你不就是副厂长夫人吗?在外头你面上有光。”
“呸!你少在这里说话恶心我,只不过就是个副厂长而已,你怎么没能耐把高随屹挤了!”副厂长永远低人一等。金月秋气呼呼的坐在,双腿微搭,“你是没看到刚才安棉心那趾高气昂的样,真是气死我了。”
王宝正忙坐好,讪笑道:“你大人有大量,没必要跟那个女人一般计较。”
“哼。”金月秋冷哼出声,“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事事都得让我为你操心。”
王宝正抿唇没接话,心里想到什么似的,试探性的问道:“月秋,我娘跟我妹子想来这里住两天,你看行不?”
“她们来干什么?”金月秋内心深处对他家人有着极强的厌恶感,满是嫌弃的撇了撇嘴,“不行。”
“我妹子没见过世面,这次让她来,主要是想给她找门亲事,顺便在厂里落个工作。”王宝正轻声劝道:“我娘是陪她一块来,自从我结婚后,还没把老人接到身边照顾过呢,我想尽尽孝心。”
金月秋“噌”得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身,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被气的不轻,“王宝正,你脑子该不会是进水了吧?咱们这幺小的屋子,怎么能住得开这么多人?”
“房子的事情你别担心,我已经让老李头他们赶紧搬家,过不了两天咱们就能搬过去。”
金月秋哪里是考虑房子大小的问题,她是不想让他们来随便找的理由。
更让她生气的是,没想到王宝正连这个都考虑好了,看来是早有预谋。
好啊,看来当了副厂长还真是腰板硬了,连她的话都不听了。
金月秋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拳,紧接着没有任何犹豫的朝着王宝正直接挥过去。
“啪——”,响亮的巴掌声瞬间在屋内响起,伴随着金月秋的吼声,“你要是敢让她们来,我走!”
“你别忘了,既然我能让你当上这个副厂长,那我就能让你从这个位置上滚下去,少在这里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若是放在之前,王宝正可以忍她的娇纵性子。
现在他当了几天副厂长,早就习惯别人的阿谀奉承,哪受得了这种窝囊气?
王宝正抬手抚着红肿的脸颊,他还是有理智的,知道副厂长的确是靠她拿下来的。
金月秋的脾气他很了解,属于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要是这次他坚持把娘跟小妹接来,这疯女人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情来。
王宝正硬生生把这口恶气忍了下去,“月秋,你别生气,有话慢慢说,既然你不愿意让她们来,那就不来。”
金月秋听他把话说完,心里的火气这才降下来,“早晚被你气死!”
金月秋没什么好脸色的回屋睡觉,重重把门关上。
王宝正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看来娘说的没错,有这个女人在一天,他以后将永无抬头之日。
笠日,王宝正为了向金月秋道歉,特地做好早饭,全是她爱吃的。
金月秋火气早就散干净,“晶晶过两天会来,我还得从学校那边请假陪她。”
“眼下没有什么事情比哄好这位大小姐更重要,辛苦你了。”
金月秋对他说的好话很受用,“哼,只要你能争气些,我辛苦点不算什么。”
“是是是,媳妇儿请吃饭。”
“咚咚——”敲门声传来。
“大早起的谁啊?”金月秋嘟囔了句,王宝正起身过去开门,“应该是厂里工人吧?”
“娘,是这里吗?”门外怯懦的嗓音传来,王宝正放在门柄上的手立马顿住,下意识的看向金月秋。
坏了,她们怎么来了。
金月秋同样听出是谁的声音,原本好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抬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王宝正硬着头皮开门,迎面扑来一股家禽粪便味跟汗臭味,差点把他刚吃下去的饭吐出来。
“大正,还没起来呢?”干巴瘦的老太太背上扛着大麻袋,里面还有东西在动,身旁站着的小姑娘,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衣服的补丁一块块的,好不滑稽。
“娘?小妹,你们怎么来了。”王宝正站在门口,没让她们进屋,他能感觉到身后金月秋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