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棉心总觉得签完金月秋这单后,心里很不踏实,像是有什么事情在等着她。
或许是金月秋这人不老实,才会胡思乱想吧!
安棉心努力的想要把脑海中的这些思绪甩到一旁,管她金月秋要做什么,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话虽如此,送去学校的罐头订单,由安棉心亲自盯着,避免出现差池。
三百瓶罐头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送到学校,安棉心亲自负责,金月秋验收,把余款交上,“安老板,没想到这幺小的事情还麻烦你亲自送过来,真是太让我惊讶了。”
“这点订单的确不值得我单独跑一趟,主要是怕有人故意算计。”安棉心唇角轻扯,“凡事都应该要小心为上,谨慎一点,没什么不好的,你说是吧?”
金月秋皮笑肉不笑的点着头,“是。”
“……”安棉心离开学校,在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忽然注意到路旁身穿灰色条纹工作服的扫地男人。
王宝正?安棉心揉了下眼睛,确认自己没看花。他怎么在这里?
安棉心示意司机停车,让他先回厂里。
王宝正同样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安棉心,满是沧桑胡茬的脸上露出些许苦涩笑意,“棉心。”
“你在这里扫地。”安棉心用的是肯定语气,她转头看向学校,这里距离学校不远,王宝正在学校是个扫地工?
王宝正好歹都是厂里的技术人员,凭着自己的手艺,按照道理说不应该落到这个下场才对,扫地都是些没能力人干的。
“嗯。”王宝正点了下头,“我在学校后勤部。”
金月秋是副校长,王宝正是个扫地的?虽然他们两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但好歹都是前夫前妻,要是让人知道岂不是笑话。
“你,谁让你来的?”
安棉心想不明白王宝正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宝正苦笑道:“没有人让我来,是我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所以才过来上班的。”
“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合适工作,我知道你是有能力的。”安棉心不信他说的。
王宝正伸出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每当我找到新工作,干不了几天,就会被老板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辞退,我在县里已经是混不下去。”
不用说,是金月秋做的。
金月秋故意想要打压王宝正,狠狠地折磨他。
“既然在这个县里没法生存下去,怎么不去临县。”金月秋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不行,爹娘现在的年纪大了,家里还有弟弟妹妹,我要是出去,他们怎么办?”王宝正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落到这样的结果,全部都是我咎由自取,想想当初我那样对你跟随屹……”
王宝正满脸歉意,“不知道现在道歉还来不来得及。”
王宝正是受金月秋的挑拨才会那样,他本人还是很不错的。
安棉心不是小心眼的人,恰恰相反的是她惜才,“你现在每个月的工资多少?”
“扫地能有几块钱,无非是维持生计罢了。”
安棉心脸色认真的说道,“既然赚不了多少钱,不如辞职,跟我干。”
王宝正足足怔了半晌,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跟我干!”安棉心重复了遍,“我不怕金月秋,只要你能够在罐头厂表现好,在工资方面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王宝正:“……”男人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就在安棉心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哭了。
没错,安棉心没看错,王宝正哭了。
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当着安棉心的面流眼泪了。
王宝正缺钱,家里处处都是需要用钱的地方,他现在的工资贴补不了家用,那种无能为力感,让他抓狂。
现如今安棉心向他抛出橄榄枝,无非是雪中送炭。
王宝正只是没想到,安棉心会帮他。
“好。”王宝正抬手抹了把眼泪,“你放心,我肯定努力,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安棉心看中的是王宝正的能力,又经历了这种事,这男人以后不简单。
安棉心走后,王宝正去跟金月秋辞职。
金月秋本就心情不好,看见王宝正更是窝火,“我说你现在怎么已经懒成这样?地都扫完了吗?你要是不好好干,信不信我马上让你卷铺盖滚蛋!”
“不用你让我滚蛋,我是来跟你辞职的。”王宝正嗓音清冷,“月秋,咱们两个人好歹是夫妻一场,你用得着把我恨成这样吗?”
“辞职?呵呵,难不成你是要回家种地?”金月秋以为王宝正是在开玩笑,压根没当回事。
“恨谈不上,只不过是想把你碎尸万段而已,现在看到你混成这样,我心里才能痛快。”
“王宝正,我要让你知道,没了我金月秋,你什么都不是。”
“……”金月秋一字一句的说着,冷哼出声,“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赶紧去把外面的地扫了,小心我把你这个月的工资全部扣完!”
“我已经找到份合适工作,我是来辞职的。”
王宝正重复了遍。
金月秋轻嗤笑出声,“你开什么玩笑?现在谁还会用你!”
“安棉心。”
“……”金月秋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敛起来,安棉心?
“你没听错,是安棉心。”王宝正脱下身上的工作服,随手扔到地上,“月秋,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规规矩矩做事,不要再搞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戏,小心把自己折进去。”
“你!你”金月秋你了半天,愣是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宝正离开。
金月秋把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挥到地上,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被气的不轻。
“安棉心!你又坏我事!”
金月秋一整天的情绪都像是吃了炮仗般,不管谁跟她说话,一点就着。
私下的老师们,没少议论她。
“切,有什么可牛气的,不就是靠人才当上副校长的吗?”
“是啊,我听说咱们学校那个扫地的是她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