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陆队驶车到达警局时,于玖玖默默坐在等候椅上低着头。
做完一切手续,套着迷彩服的矫健男人坐在小姑娘身侧。
警局的走廊只有一点光,他嗤笑了一声,开腔道,“出息了啊,夜间盗窃婚纱店,还不敢打电话叫别人。”
于玖玖沉默几秒,否认道:“我只是想进去看看。”
“不能白天看?非觉得等门关了撬了锁比较刺激是吗?”
陆队没好气地驳回。
于玖玖没有应声,沉默地垂下头。
陆队平常面上是个大神经的,见人不说话,也没好气戳破小姑娘那点小心思。
他顺着视线看着漆黑的夜,上方的月亮半弯,像只完美的船。
莫名间又想起顾深颈上时刻不离的月亮坠。
陆队蓦地开口,“为什么偷看婚纱不让他来给你保释?”
其实他想起压在心底想问的,为什么给他的手机安监控路线软件。
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从来引不了他人的可怜。
陆队只是问,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他向来一身正气,余光在瞥到从未在他面前哭过的熊孩子眼圈通红的那刻,到嘴的话茬到此收住。
随后,他收起动作,起身走向警局内。
骆作席回到警局没一会便收到了下属递上来的关注人物笔录。
他接过站着定定看了几秒,听到陆队进门的动静。
“怎么今晚你又出警,又是凶杀案?”
男人拖了张椅子,抬眸发现对面警服未换下的人唇动了动,居然什么都没开口。
“啧,你搁我这犹豫啥,”陆队拧眉,示意了一下外边,“那熊孩子在椅子上坐着呢,有什么要问的去问她。”
“不了。”
陆队没有加入那晚的码头突袭,不知道发生什么很正常。
骆作席谨记那晚与顾深对话时混杂的心理冲动,沉默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他这态度让陆队轻嗤了一下,后者碰了碰一侧的小警员,“你说。”
小警员迟疑了几秒,迫于“势力”低声道,“我们刚刚从一中出警回来。”
“一中?”
陆队的痞笑顿时收敛了,“临城唯一的那个一中?”
“……是。”
小警员被他摇了几下,忙不迭退后,见队长没命令闭嘴,补充道,“我们接到一中门卫报警,说是旧教学楼闹鬼,出警人员在走廊发现了火夹子残留物,还救了一个神志不清的少女。”
陆队越听面色越严肃。
他见不得这种装神弄鬼的把戏,眉头狠狠地皱着,扫了一眼骆作席。
“那女的现在怎么样了?”
“……临、临时送到医院去了。”
男人看了过来。
“这个……少女的情况不是很好,方才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周身多处骨折,额头有伤……”
“她有说什么吗?”
警员答到后面,看着陆队越发阴沉难看的脸色战战兢兢,“……现场时听得不是很清楚,因为地上都是血,我们部分人员把她送到医院途中有队员称依稀听到什么‘不要杀我’‘我错了’的谈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