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强一宗一宗的数落自己的罪行,追风一张一张的记录着,眼看着追风换了一张又一张纸张,刘强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王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简直不能用黑如锅底来形容了。
他似乎浑身细胞都在叫嚣着他要杀了刘强这个混蛋,这个叛徒。
想要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就像现在的王苟看着刘强的样子。
“虽说不厚道,但是这种好事怎么能将汴京百姓蒙在鼓里?再怎么说,这王苟王县令还是这汴京百姓的父母官!”
谷墨说着,一下打开了紧闭的衙门。
衙门口好几个被后头的人挤着的几乎快贴在门上的那几个就惨了,谷墨一开门,最前面那三三两两的人便没了支撑点,嘭的一下摔倒在地。
剩下的人便与谷墨面面相觑,显然是不知所措的。
“这......小兄弟你别担心,我们不是偷听,就是路过而已,路过啊路过。”
有几人打着哈哈,就像转身逃的时候,谷墨笑了笑,将自己的身子侧开,好让他们看清衙门内的情形。
“咦?那不是王苟那半吊子县令吗?怎么被人压起来了?”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
趴在地上的那几个也不敢继续趴了,生怕后头的人一个不小心就踩上一脚,一个接一个,那他们哪儿还有活路?
于是乎麻溜的爬起身,便爬便向后嚷嚷。
“挤什么挤!还挤过来!踩着你小爷我了!”
“后面的别挤了!吵什么!退后退后!”
“这位小哥,请问这是怎么回事?王县令怎么被抓起来了?”
突然,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谷墨只觉得有人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便随着动静看去,就见一个老妪正看着自己。
谷墨想了想,便扶住了老妪。
“你们县的县令涉嫌勾搭山匪,残害路过的商队,还有这些年他判的案子,似乎也是不干不净的。”
老妪两眼含泪,在谷墨的搀扶下,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她眸光一转,看着王苟满脸的愤怒,亦步亦趋,佝偻着身子,跛着腿向座上的裴衍走去。
裴衍看着谷墨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放进来,虽说有些不满,但看见谷潇潇那张脸的时候,便决定不再跟他计较什么。
都是一家人,还是纵着点吧。
这么想着,平日里看谷墨百般不顺的感觉到底是消失了一大半。
“老妇叩见官爷。”
老妪好容易走到了裴衍面前,就着距离王苟不远的距离跪下,对裴衍行礼。
“还请官爷替老妇的女儿,向王苟这个狗贼,讨回一个公道!”
老妪说着,眼角含满泪水。
裴衍见谷潇潇的眉头轻皱起,便立即起身将老妪扶了起来。
“老人家有什么冤情便说,本王自会替你做主。”
王苟看着老妪,心中大骇!
“老妇本是城东小村庄里的一个农妇,丈夫先前被抓去充了衙役,膝下一儿一女,独自将他们抚养长大,生活虽贫苦了些,但好歹也过得去,供养着儿子上学,想着考取功名之后,日子怎么说也算是熬到头了,我儿也不负所托,考上了进士......”